杜若愚放下手機想了想,扭過頭問師亦光:“師總,你還記得我們的戒指放在哪裡了嗎?”
師亦光被他問住了,反問:“你找那個乾嘛?”
他們當時結婚的時候,因為是同性婚禮杜若愚不講究那些,所以隻買了對戒,沒有鑽戒。
而他們平時出入公司根本不可能戴戒指,那對對戒也被收起來,隨手一放,也不知道到底收到哪裡去了。
“突然記起來了,想找出來。”杜若愚走出臥室思考可能的存放地點。
可是他從一樓一直找回自己的房間裡,也沒有找到。
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的東西,現在想找卻找不到了。
杜若愚回到主臥,去衣帽間裡繼續翻,師亦光這才起身跟在他後麵,問:“還沒找到嗎?”
杜若愚鑽進錯落有致的衣架後麵,在鋪滿整麵牆的貯存格子裡找一個戒指盒子。
師亦光抱著胸看他像大海撈針一樣漫無目的,說:“你到底要戒指做什麼?”
杜若愚一邊翻一邊說:“本來隻是一時起意,但是越找不到就越在意了。”
說實在的,他們結婚之前,杜若愚和師亦光都沒怎麼為婚禮操心,這戒指還是師太太做主買的,款式什麼的杜若愚都記不太清了,可是他現在突然有種執念,想再看看那對戒指。
師亦光幽幽地看著他,然後一聲不吭地也加入他,跟他一起搜尋起來。
杜若愚轉頭看他,感激地笑了笑。
師亦光的衣帽間真是太大了,兩個人找了半天也還是沒找到,杜若愚不由地有點沮喪。
到底放在哪裡了呢,杜若愚記得他們是在度假山莊舉行的婚禮,婚禮上還用過戒指起誓,然後兩個人連夜趕了回來,所有東西都隨車帶著,再然後那些東西……
杜若愚突然想起來了。
那時候車庫裡擺了一堆禮物,還是隔了一天杜若愚才把那些東西搬進了一樓的一間偏房。
杜若愚一陣風一樣地跑下樓,師亦光迷茫地跟在他後麵,連呼呼都被驚動了,也搖著尾巴追著兩個大人。
杜若愚找到那間房,推開房門拉開燈。
他有種敲破時空阻隔的感覺,那間房裡還保持著那天的樣子,杜若愚記得自己一件件地把禮物搬進來,然後靠著牆碼好,家政人員來打掃的時候估計以為是倉庫,也隻是簡單地吸塵,並沒有改變東西的位置。
“那時候你還一直讓我把這些東西都丟掉。”杜若愚笑著對跟上來的師亦光說,“可是我有點舍不得,本來想有空都拆出來看的,結果一直忘記了。”
師亦光掃視了一眼這個房間,眼神裡也有了點動容,他說:“留著也挺好。”
因為經常被打掃,東西都還算乾淨,杜若愚走進屋子繼續尋找婚戒。
呼呼從師亦光腳邊溜了進來,跑到杜若愚的腳邊,好奇地打量著主人。
杜若愚蹲下來跟它比劃:“呼呼幫我找這麼大一個小盒子好不好?”
呼呼瞅著他的手看了半天,仿佛聽懂了似的鑽進那堆禮物裡。
杜若愚當它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去管他,但是師亦光也走過來一起找,杜若愚連忙說:“師總這裡灰大,還是我自己來吧。”
師亦光說了一句:“沒事。”
那天賓客總共就沒多少,禮物也並沒有那麼多,不出一會,呼呼就叼著一個藍色的東西湊到杜若愚麵前來。
杜若愚眼睛一亮,把東西從貓的嘴巴裡拔了出來,正好就是那個藍絲絨戒指盒。
師亦光也靠了過來,看杜若愚打開盒子。
盒子裡安穩地躺著那對戒指。
低調的鉑金男戒沒有複雜的裝飾,隻是造型有些帶著曲線,中間鑲嵌著一圈細細的碎鑽,看起來就像晴日的浪花,是師太太專門找設計師設計的。
兩個人看著戒指,都有點恍惚,好像一起想到了婚禮那天,他們互相宣誓的畫麵。
屬於杜若愚的那一枚稍微細瘦一點,杜若愚拿起戒指往側裡看去,那上麵還刻著師亦光的名字。
同樣屬於師亦光的那枚上,也刻著他的名字。
杜若愚讚歎地把自己的戒指攥在手心,剛準備合上蓋子,就看見師亦光伸出手把剩下的那枚戒指也拿走了。
杜若愚一愣,師亦光就說:“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他指指杜若愚的手心,說,“我們各自保管。”
杜若愚笑了出來,眨眨眼,俏皮地說:“那這次可不準再找不到了。”
師亦光彎下腰一手抱起貓,一手搭上杜若愚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說:“一身灰,洗洗然後睡覺。”
杜若愚買了條銀鏈,把戒指穿在鏈子上掛在脖子上,用衣服嚴嚴實實地遮著。
他覺得有這個必要,就當作是個護身符,以備不時之需。
王寅一時不時借招招的口約杜若愚出去吃飯,但是杜若愚都拒絕了。
這麼躲了幾次,人家王先生也要麵子,漸漸地不再邀約,讓杜若愚鬆了口氣。
可是就在這時,王氏公司突然發來會議函,請禮英的項目組一起開個會,同時請總裁師亦光列席參加。
這就有點聲勢浩大了。
兩撥人馬在酒店裡開了個會,不僅師亦光出席,連王寅一也在,但他隻是在一邊旁聽,並沒有上主會議桌。
禮英這邊很奇怪為什麼王家突然召集他們來,很擔心合作的事項又會發生變故。
可是王家卻宣布了他們的一個決議。
他們想將和禮英合作的這個項目推廣到外市,不僅僅是本市,王家在外地的購物中心也希望可以架設這個主題樂園。
這倒讓禮英集團的人都喜出望外。
他們不僅取得了合作,合作範圍還擴大了,誰都會高興。
可是王家提出了一個條件,推廣到外市會加大商業風險,他們需要禮英拿出實際的成果來證明這個項目是有前途的。
這下師亦光和韓蓉對視了一眼,所有的作品現在正進行了一半,僅僅隻能拿出預期市場數據,估計是不能說服王家的。
王家此時又主動給禮英解圍,他們的項目經理說:“我們這邊也商討了一下,覺得還是要等這個IP的第一個作品走上市場才能最後拍板。”
師亦光聞言,看了王寅一一眼,王寅一也回望他,兩個人眼神刺啦一下閃爍出火花。
師亦光轉頭,對會議桌上的所有人說:“可以,第一個作品就是裴淩主演的真人電影,等電影上映之後,我們會交給你們滿意的市場數字,到時候希望你們也能履行今天說的話,將主題樂園的項目推廣到外埠。”
王氏的經理回應:“那是當然,我們期待這個IP能在市場上表現出禮英所說的國民度,我們也期待與你們的合作,師總。”
於是……裴淩電影的票房成了問題的關鍵。
會議結束之後,倒是微信群先炸鍋了。
大草原曬曬曬。
影後:“裴喵喵出來挨打啊啊啊啊啊,你要是電影撲街我就打死你!”
裴喵喵:“……票房好不好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平頭哥:“沒事,哥給你操作一下,保管紅。”
裴喵喵:“算了吧,你炒出來的都是黑紅。”
大西洋飛魚:“總之,裴影帝的電影票房好,我們才能繼續有錢賺,全倚賴影帝啦。”
裴喵喵:“嫂子,彆,我壓力好大,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眼圓。”
林大角:“大家能不能數鈔票就看你了,@裴喵喵。”
影後:“@裴喵喵,全世界最快的男人,輪到你發揮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