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不甘橫亙於心。
當年的仇,母親的願——自己人生的支點,每一樣,都未曾實現。她熬過無數個夜,做足準備回到柏家,最終卻隻能無力地垂下雙手,任由血液噴流而出。
嗬,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果然是會遭到報應的嗎。地獄裡,應該會有人找她索命吧。
雙眼無力支撐,溫度緩緩流逝,身體逐漸失去知覺。筆趣閣
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有點苦澀,有點悶。
可她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但又有誰能救她?
她的手,還浸著血,她的心,還染著黑。
誰又會救她。
十年前,她隻身一人被擄到境外,刀槍裡遊走,絕境中掙紮,竭儘全力才從那群畜牲那逃了出來,讓衛伯伯發現了她。
現在,她沒有一點掙紮的餘地。就連握緊雙拳也做不到。
鼻尖有些酸澀,意識變得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似夢似醒間,柏霜感到有人靠近,但她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
還殘留的感覺,讓柏霜知道,那人的掌心正貼著她的胸口,溫溫暖暖的,似乎帶著魔力。
一絲香甜的氣息趕走了車內的血腥,被穿透的地方,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從遠處傳來,打破了車內的安靜。胸前的溫暖瞬間離開。柏霜有些留念那人掌心的溫度,她想挽留,想多汲取幾分,卻抬不起手。
柏霜退出視頻,紅色的標題在白色的背景下,顯得那麼醒目。
笑麵閻王?
柏霜輕哼,帶著自嘲。
如果他是閻王,怎會不將她拖入地獄。
柏霜起身,背對著窗,走到矮櫃前。
衣扣一顆顆解開,鬆軟的病服順著肩膀滑下,落到地上。微卷的長發隨意散落,掩住了女人的神色,卻掩不住周身散發的誘惑,傲人的雪峰在月色下更顯無瑕。
再往下,是布滿傷痕的細腰。
美得放肆,放肆得深沉。
柏霜撚起櫃上柔軟的布料,放在手心輕輕摩挲。
那是那人纏在她胸口的東西。
整齊疊好後,柏霜將它放進包裡。
想到視頻裡那抹模糊的身影,柏霜隱在內心深處的瘋狂肆虐開來,她很想撕開那人的麵罩,扒開那人的偽裝,看看他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柏霜挑起板凳上的紅色外套,披到身上。
心臟跳得有力。
她柔唇彎起,笑得嫵媚,帶著危險。
月亮躲進了雲層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