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痛感昭示了剛才的一切。
頭一次被這樣粗暴地侵犯。
她竟生不出一絲厭惡。
反倒……
柏霜舔了舔唇，舐去嘴角的血。
那人慌慌張張的樣子，有些可愛。
柏霜確信，她不是司瑾，至少不是原來的司瑾。
至於笑麵閻王……
柏霜摩挲著掌心，柔柔的觸感似乎還未消散。
她有八成的把握，司瑾就是笑麵閻王。
那晚閻王壓著音調嗬斥她，雖然隻有兩個字，可聲音和柯黎爾非常相近。
身後的吵鬨還在繼續。
夜場被攪得一團糟，柏霜心情很好，收起笑意走向紛亂的中心。
齊皓哲臉上已經見了血，被幾個小混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吞下一顆綠色藥片，終於感覺好受一些。
如果這裡不是公共場所，哪輪得上這群混混耀武揚威。
見柏霜走來，齊皓哲抬手抹去臉上的劃痕。
滲著血的傷口瞬間被抹平。
一直觀察齊皓哲的柏霜自然注意到了。
異能？
柏霜走近，齊皓哲見到她紅腫的雙唇，神色陰沉下來。
“你——”
“皓哲，司瑾她、她竟然那樣對我！”柏霜眼裡蓄滿淚水，打斷了齊皓哲的話。
司瑾？
原來是她。
齊皓哲臉色好了幾分。
一個喜歡男裝的女人而已，沒資格和自己搶人。
“放心，你馬上就嫁給我了，以後不用害怕，我會派人護著你。”齊皓哲見狀也不忍心怪她。
美人落淚總是引人憐愛的。
他掃了眼周圍，混混還在砸場。
今晚的約會肯定沒法正常繼續。
“走吧，這裡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柏霜避過他伸來的手，“爺爺看我太久沒回去，已經派人來接我了，對不起，今晚沒能準時到。”
齊皓哲審視她的表情，好幾秒才確定她不是裝出來，他放輕了聲音：“好吧，那你早點回去，記得幾天後的聯姻舞會。”
……
另一邊。
司瑾一個腦熱逃出酒吧，衝到了路中央。
呼啦啦的夜風也吹不散她臉上的熱。
她她她，她剛剛都乾了什麼！
路邊清清冷冷，隻有花壇裡睡不著的小蟲們精神抖擻叫個不停。
完全沒了剛才那種曖昧的氣氛。
司瑾：“……”
啊啊啊啊啊！！！
她！
親了！！
金主姐姐！！！
她還！
咬破了金主姐姐的嘴！
剛才自己一定被什麼神秘的力量控製住了，對，沒錯，就是這樣。
司瑾腦子瘋狂轉動，各種理由都被挖了出來。
零散的文字不斷衝擊大腦。
司瑾一陣惱火。
什麼痛並快樂著！？
明明是痛並心驚膽顫著！
柏霜一點也不軟，咬得她疼死了。
好叭，還是挺軟的QAQ
司瑾自顧自糾結，好久才平靜下來。
事實就是，她親了柏霜。
她強行親了自己的老板。
工資還能順利到賬嗎？
柏霜會不會討厭自己啊？
想著想著，司瑾又開始糾結了。
*
泉海樓外的某個小巷。
黑色的法拉利停在路中央。
“柏姐出手就是大方！”混混們拿著一打現金，看著紅燦燦的money直流口水，“下次有事直接找我們兄弟幾個，彆找虎子那個傳話筒，錢都被他分沒了。”
柏霜笑道：“知道了，有事會通知你們。”
領頭的混混嘿嘿笑了兩聲，企圖拉近乎：“姐，那個小白臉是你什麼人，長得挺帥的。”
“一個膽小的下屬。”柏霜合上後備箱，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任務已經結束了，就不送你們了。”
領頭的男人還是不太明白，柏霜已經雇了他們弄亂夜場，為什麼半路還把那個小白臉帶上。
不信他們嗎？
男人正想挽救自己專業團隊的名聲，遠遠就見一黑影走來。
近了，才看清那人的麵貌。
是小白臉。
男人看看司瑾，又看看柏霜。
夜很深，也還早。
專業團隊不能打擾兩相好。
“那我就先走了，”他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有事記得連係。”
柏霜點頭，目送幾人離開。
“那個……”司瑾扒拉著車窗，探進一顆腦袋。
柏霜插入鑰匙，引擎發動。
麵板上的燈光陸續亮了起來。
她的側臉籠在陰影裡。
“怎麼？”
語氣冷冷的。
司瑾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一臉認真道：“我、我會負責的。”
她不是渣女，親了人就得負責，這是最基本的！
柏霜忍住笑意，一天的疲憊突然卸下許多。
她轉身揉了揉司瑾的腦袋，“你想負責？姐姐的未婚夫不會同意呢。”
柏霜指尖一點，輕輕將人推出了窗外。
“我等你負責。”
油門下踩，車身發出低沉的轟鳴。
匍匐的獵豹朝著黑夜深處奔去，一晃眼車就沒了影。
巷子空蕩蕩，徒留司瑾一人在風中淩亂。
對噢，柏霜還有個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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