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砸上車頭。
駕駛座上的男人被震得往前傾。
他手忙腳亂坐穩,心上莫名慌張。
怎麼回事?!
“下車。”
司瑾立在車上,腳下引擎蓋已經凹下去大塊。
車燈亮起,齊皓哲放下手刹,一踩油門,猛地轉動方向盤。
傾斜的金屬外殼滑擦地麵,擦出刺耳的聲音。
“當心!”葛丞躲向一邊,堪堪避開撞來的車頭,緊張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司瑾。
那人半蹲下身穩住身形,表情不見慌張。
尖銳的噪音引起注意,剛到停車場的幾人探頭一望,硬核載人破車直衝而來。
他們立馬縮了腦袋躲進電梯原地撤離。
轟隆一聲,車身撞進窄道,砸向剛剛閉合的電梯門。
豪車熄了火。
司瑾早早跳下車,一把拉開車門將人拽了出來。
“你乾什麼?!”齊皓哲大吼,衣領被人拽起的憤怒直接化作一道巨力毆向那人的麵門。
司瑾攔住男人的拳頭,另一手瞬間發力。
掌心陷入齊皓哲的腰腹,幾聲微妙的聲音響起,男人直直飛了出去,身後的牆柱都被他撞裂。
葛丞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這可是齊氏的繼承人,怎麼說打就打了?
他大著膽子湊近一看,齊皓哲捂著腹部艱難爬起。
看表情就知道司瑾下手有多重。
“司瑾。”
車內女人輕喚一聲,司瑾忙側身遮擋。
學校老師說,光沿直線傳播。
隻要她杵在柏霜和那個狗東西之間,柏霜就看不見他。
她在柏霜心裡還是那個純良無害的司瑾。
她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柏霜眨呀眨。
柏霜輕掃過後視鏡,男人的慘樣清晰映在鏡子裡。
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力氣。
柏霜難受:“我不想坐在車裡。”
勾起的唇角掩在陰影裡,司瑾沒有看到,“啊?好!”
她拉開有些變形的車門,替柏霜解了安全帶。
餘光擠進一塊紅,司瑾低頭,女人腳踝已經腫起來了。
她小心抱起柏霜,沒了車內亂七八糟的遮擋,女人腳上的紅腫和擦傷更加明顯。
司瑾眉頭一皺:“疼嗎?”
女人懶懶靠進她的頸窩,說:“疼,好疼。”
溫熱的氣息打在脖子上,司瑾覺得那一塊兒都酥酥麻麻的。
她緊了緊懷裡的人,“先彆說話。”
司瑾避開還在地上掙紮的齊皓哲,找了輛擦得鋥亮的車,然後把人抱上去。
“停車場沒有休息的地方,先在這裡將就一下。”說完她就這裡掏掏那裡掏掏。
坐在車蓋上的柏霜:“……”
車好涼。
司瑾終於掏出一個布條。
就在柏霜以為她要給自己包紮腳腕的時候,這人拿起布條把她眼睛包住了。
“……你在乾什麼?”柏霜閉上眼,竟一下子忘了阻攔。
身前明顯有人貼近,布條攔截所有光線,柏霜本能警惕起來。
“你信我麼?”一道氣息掠過耳廓。
有些癢。
“信。”柏霜放鬆下來,由著司瑾搗鼓。
身前的人好像動作都輕快起來,隻是一雙手在她腦後係了好幾遍也沒把布條係上。
柏霜按住那兩隻笨拙的手,指尖靈活繞了個圈,一下就將難纏的布條打了個結。
“你好厲害!”司瑾語氣聽起來很開心。
柏霜:“……”
懸著的腳被人輕輕托起,高跟鞋被人脫去。
“疼的話,揉一揉就不疼了。”
腳腕覆上輕柔溫暖的力道。
柏霜笑:“又是媽媽告訴你的?”
司瑾動作一頓。
“難過的時候抱抱就好了?”
柏霜一提醒,她就想起那次喝醉做出的蠢事。
“對!小時候喜歡到處跑,每次受傷了我媽都會和我這麼說,挺管用!”
司瑾輕輕柔著那雙好看的腳,手心的綠光滋潤著每一處傷。
不愧是千金小姐,就連腳趾都比彆人的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