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灼抵達紅葉行省的時候,正在用一張小毛毯把自己擦乾。
在騎士長裘德提醒她已經抵達目的地時,蹲在馬車裡的小圓鳥迷茫地抬起眼,看向一臉複雜看著她的大美人辛西婭。
辛西婭看著那裹著小毯子的圓乎乎小鳥,有那麼一瞬間忍不住懷疑江灼灼根本沒成功化人。
江灼灼對上辛西婭那滿含疑惑的眼神,從小毯子裡鑽出來抖了抖絨毛,對辛西婭解釋:“啾啾啾啾啾(鑽雲裡弄的)!”
都是雲的錯,跟她沒關係!
辛西婭看了眼一臉複雜的老盧等人,笑著招呼江灼灼飛到她肩膀上來。
江灼灼看著辛西婭籠著淡淡愁緒的臉龐,隻覺自己那前任姐夫簡直過分極了,居然傷害這麼溫柔美麗的好姐姐。她跳到辛西婭肩膀上猛誇起來:“我姐姐長得真好看!天下第一好看!”
辛西婭隻覺臉頰邊有些濕潤,用餘光一看,是那隻毛茸茸的小圓鳥昂起小腦袋貼了上來,軟乎乎,又熱乎乎的。若是她的孩子順利破殼,應該也會這樣親近她吧?
幼鳥本來就是很愛與人親密的可愛存在。
想到自己那慘遭生父扼殺的孩子,辛西婭鼻頭又有些發酸。她帶著江灼灼進入自己的城堡,對隨行而來的老盧也十分尊敬:“沒想到盧埃裡先生會過來,早知如此,我該把羅拉小姐也邀請來的。”
沒等老盧回應,江灼灼就好奇地發問:“羅拉小姐就是盧埃裡先生的女兒嗎?”
辛西婭笑道:“是的,她是位很有魅力的女士,與她的母親很像。”
如果說世上有什麼東西能迅速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那無疑就是八卦了。
一聽辛西婭是個知情人,江灼灼就迅速沒了剛認識的生疏,積極追問老盧他老婆和女兒的事。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老盧他老婆與他女兒都是非常受雄性歡迎的鸚鵡族,經常同時發展不止一段以上的戀愛關係,很少真正與對方走入婚姻。
所以,老盧還不能把人家叫老婆,因為他至今都沒有名分。
江灼灼樂不可支,絲毫沒管當事人還在場,十分猖狂地笑了起來。
有的人就算有了女兒,也還是個沒名沒分的野男人!
老盧臉色其臭無比。
辛西婭比較照顧老盧的麵子,沒有跟著肩膀上的小圓鳥一起笑,隻不過她的眼底也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
真是奇妙,明明她們姐妹倆才剛見麵不久,她居然越發開心起來了。
辛西婭說:“羅拉小姐的出生說明盧埃裡先生兩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要知道她們鳥族可是能自己決定是否開啟生殖腔的,就算兩人濃情蜜意地過了一夜又一夜,隻要雌性還不想生孩子(或者說單純不願意生對方的孩子),那麼就算每晚來個一百次都不可能受精。
對方能和老盧生出女兒來,說明至少在年輕時他們真心實意相愛過,而老盧的出色又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江灼灼是上過大陸通識課的,自然也了解這一點。
對於這能自己控製懷不懷孕的特性,她也是很滿意的。
而且雌鳥就算懷孕也是生個蛋就完事,不像人懷孕起來得懷胎十月,讓胎兒在腹中孕育到好幾斤重才生出來。這種繁衍方式不管妊娠還是生產,對母體而言都是極大的負擔。
當鳥人可真好!
江灼灼感覺自己是個挺自私的人,如果是要她真的懷胎十月去生個孩子換那什麼母神祝福,她大概覺得……能健健康康活個一百年就夠本了,何必執著於能不能再續幾百年!
要是換成生個蛋的話,那可就簡單多了。
最好是像羅拉小姐她們一樣,隻管享受愛情和性/愛,不必對任何雄性負責。
她可不是想廣撒網的渣渣鳥,而是……與人建立一段親密關係實在太難了,看看她七姐姐多慘。愛情這種東西,誰更認真誰就更容易受傷!
江灼灼正暗中在心裡找個不用負責的雄鳥生個蛋,就被辛西婭帶去吃點心兼休息。
為了吃好吃的,江灼灼當場化出人形與辛西婭相見。
她有著黑瀑布似的及腰長發,眸瞳也是烏黑烏黑的,細看才能看出點琥珀色。
這種深沉幽暗的顏色向來代表著神秘而強大,她看起來卻是那麼地明媚灼人。
東大陸上很少能見到這樣的發色,辛西婭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等見到江灼灼吃點心吃的兩頰鼓鼓,辛西婭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還是隻沒長大的幼鳥。
辛西婭見江灼灼把香甜的點心咽下去了,邊給她遞了杯熱茶邊關心地問:“你把你能化人的事寫信講給母皇聽了嗎?”
“梅因寫了,不過應該沒人會看。”江灼灼無所謂地說完,捧起辛西婭遞來的茶喝了一口,頓時兩眼一亮。她問辛西婭,“這個茶哪裡能買到?好喝!”
辛西婭說:“這是自由城的特產,皇都那邊有不少經銷商,紅葉行省的主城最大的商城也有賣。你要是喜歡,我讓人多買一些讓你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