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德忍不住給江灼灼講《太陽周報》的黑曆史,這三流小報劣跡斑斑,為博人眼球毫無立場,經常惡意歪曲或者編造事實。
一點新聞操守都沒有!
他們《真理報》就不一樣了,寫的都是經過驗證的第一手材料,力求讓重要新聞第一時間傳達到千家萬戶之中去。
江灼灼聽懂了:“《真理報》有你們家的一份。”
她眨巴一下眼,打量起身邊的魏爾德來。
魏爾德的長相也算是很出眾的,鳥形更是長著花裡胡哨的屏羽,無論那方麵條件都算是相當優秀的雄性。再配合他過人的家世,在皇都肯定也是炙手可熱的存在。
這樣的人肯定驕傲得很,隻不過他在家不是長子,在外……也不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這種情況對於他這種自負的人來說肯定挺難受。
難怪魏爾德剛才誇那位……姓氏太長記不住的騎士時誇得那麼酸不溜秋的。
魏爾德對上她明湛湛的眼神,居然有種自己被江灼灼看透了的感覺。他說道:“我們家投資的產業那麼多,《真理報》有我們家的一份有什麼稀奇的?”
江灼灼沒有戳人家痛處,點著腦袋說:“你們家可真厲害。”她積極地給沃野行省拉投資,“那你們可以給我們投資個出版社嗎?就是造紙、印刷、銷售一條龍的那種!我們沃野行省這邊也有很多草的。”
有草,就能自己造紙!
萬事俱備,隻差白撿點技術了!
魏爾德:?
這是有沒有草的問題嗎?
魏爾德笑問:“怎麼?你還想創辦份《整點薯條》周刊嗎?”
江灼灼驚奇:“你怎麼知道?”
魏爾德:“……”
沉默,長久的沉默。
魏爾德隻能說:“我考察過後會考慮的。”
江灼灼見好就收,沒有逮住隻肥羊就狠命地宰。
眾所周知,要是宰人太狠可是會影響地方聲譽的!上層圈子那麼小,到時候人家一傳十十傳百,全都不來你這邊投資,看你還能去宰誰?
真正的聰明鳥,要走可持續宰肥羊路線!
江灼灼暗自誇了自己一句,又去翻看起魏爾德推薦的畫冊來。
相比於偏遠落後的沃野行省,皇都的人們已經擁有不少的娛樂,像魏爾德書房裡就掛著一些名家畫作,還有不少出版商想方設法印刷出一些畫冊來賣,好讓買不起真作的普通人也能通過這些畫冊培養點審美情趣。
至於培養來做什麼,那肯定是方便他們以後為貴族們服務。
有這麼一屋子書作伴,偶爾還有魏爾德他們給講點奇聞異事,江灼灼的返程倒也不覺得無聊。
船即將抵港的時候,江灼灼跑到甲板上往岸上瞧,很快見到平時十分忙碌的梅因正在那裡等著迎接她。
江灼灼高興得很,當場化為小圓鳥往岸上飛去,直直地落到了梅因肩頭,啾啾啾啾地給梅因說起自己帶回來了一個非常有錢的投資商。
領地上缺什麼產業、缺什麼技術,隻管和他好好談!
她們目前什麼都沒有,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廣闊的發展空間以及全新的待開拓市場。
有眼光的投資人一定會很看好她們!
梅因:。
看來江灼灼確實和魏爾德相處得挺融洽,這不,連商場上那些套話都學會了。
商人屬於世上第二狡猾的那一類人(第一狡猾的是政客),梅因還擔心江灼灼一路上會被魏爾德忽悠了去,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倒是有點多餘了。
江灼灼有的是把聰明人逼瘋的本領。
一人一鳥說話間,海船也靠岸了。
魏爾德率先從船上走了下來,矜貴斯文,風度翩翩,一看就跟這到處都是平民的碼頭格格不入。他看了眼有些濕潤的階梯,知道這是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雪,現在正是雪化的時候。
好在為了迎接江灼灼的歸來以及他的到訪,碼頭有專人掃過雪,不至於走在上麵還打滑。
隻不過化雪的時候天是最冷的,碼頭上卻有不少小孩在嬉鬨,看來那幾個船長傳回的消息是真的,沃野行省這邊是真的在用低價向平民銷售禦寒食物。
一看就知道江灼灼不是做經商的材料,心軟這種東西是不能存在於商人心裡的。至於江灼灼提供的那些福利,那就更不符合商人利益至上的原則了。
魏爾德笑著上前朝梅因行了個見麵禮,不吝誇讚:“梅因小姐近來越發光彩照人了。”
梅因說:“魏爾德先生也一樣。”
小圓鳥在梅因肩膀上豎起鳥耳朵偷聽她們寒暄。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見過的。
說起來也是,聽安娜她們說起過,梅因可是皇都女仆學院斷層第一,畢業時曾被三位公主提出招攬邀約,結果她一個都沒答應,反而選擇跟著她來沃野行省。
江灼灼琢磨過梅因為什麼這麼選,大致也猜出了點原由:一方麵是梅因有些厭倦了需要時刻保持完美的生活;一方麵懷著點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的想法。
要是她一直沒能化人,整個沃野行省基本是梅因說了算,平時不需要對任何人卑躬屈膝。而去
了其他公主那邊,她隻是一個剛入職的平民畢業生而已,論資曆的話會有不少人排在她前麵,論出身更是根本沒有她說話的份。
論能力?世上哪有光論能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