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明白,陸源為什麼罵她:極端公主命該死。
也明白,陸啟山說的那一段話。
陸源說著最狠的話,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傷害過她。
什麼叛逆與皇帝,黑與白,邪與正。
以前是她太天真了。
陸源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教她如何在亂世中保護自己。
可以前,她是恨的,是怨的。
後來,陸源對她真的死心了。
她又困在原地,走不出來。
小桃紅看到這一幕,道:“既然陛下歇下了,奴婢就回去複命了。”
養心殿安靜了下來。
趙蒹葭卻陷入回憶裡無法自拔。
直到陸源的鼾聲響起,她才回到現實,鬼使神差的低下了頭,嘴唇觸碰到陸源嘴皮子那一瞬間,又飛快的抬頭。
旁邊的流蘇都氣炸了,“你不是不喜歡比陛下,那你偷偷親陛下作甚!”
她崩潰的抓了抓頭發,無力的靠在柱子上,“陛下,我的陛下啊......”
趙蒹葭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摸著滾燙的臉頰,她偷偷瞥了一眼其他人,見她們都沒注意到這邊,也暗暗鬆了口氣。
“這狗男人,睡覺還流口水!”趙蒹葭感覺前麵膩呼呼,濕噠噠的,又好氣又好笑,“難怪那死丫頭睡覺愛流口水,根在這裡呢!”
偏生這家夥死沉,根本挪不開。
她也無奈,隻能靠著當陸源的人形靠墊。
不知不覺中,她竟也睡著了。
再次醒來,外麵已經黑了,可懷裡的陸源卻不見了。
她猛然坐起身,“陸源!”
“這呢!”
她循聲看去,便看到屏風後正在泡澡的陸源,“我,我,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明天還有很多傷員要看!”
“宮裡已經落鎖了,你往哪去?”陸源靠在浴桶裡,慵懶的道:“宮內這麼大,還沒有你落腳的地方?”
“不合適。”趙蒹葭摸了摸身前尚未乾透的衣服,透過衣領,甚至能看到沒有褪去的印記。
她捏住衣領,道:“咱們之前說好的!”
“大公主的生母住在宮外,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不得人。”陸源無奈道:“為了孩子,就在宮內住下。”
“那我的工作怎麼辦?”清醒之後的趙蒹葭,雖然不在怨恨陸源,但她並不想當金絲雀。
“你可以繼續在醫院任職,這並不妨礙你住在宮內,封妃的事情,沒有跟你商量,是我的錯,但也是為了歡歡好。”
陸源解釋道:“我就這一個閨女,我希望她好,哪怕未來我會有其他孩子,但並不妨礙我愛她。
你也不希望你閨女以後在大秦被人嘲諷詬病吧?”
“隻要你不讓我當金絲雀,我什麼都可以!”趙蒹葭深吸口氣。
陸源點點頭,他還以為又要費一番口舌呢,“我今天喝醉了,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沒有!”趙蒹葭道。
流蘇氣鼓鼓的,心想,還說沒有,都親上了!
“以後,我會派人貼身保護你,隻要宮內落鎖回來就行,除了慶典或者節日,其他時候,你隨意。
我也不會召你過來。
不過,工作固然重要,但我還是希望你抽更多時間來陪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