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見陛下!“以曹文虎為首的官員紛紛跪了下去,六部所有大佬該來的都來了。
包括軍部,旅長以上的官員,也都儘數來了。
他們跪在陸源的身後,不敢吭聲。
陸源起身,給他們上了香,然後看著身後那些人,“這是大秦開國以來,遭受最大的恥辱和傷害。
推行新法,是文武強強聯手,可為什麼,下麵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官員沒有培訓到位,還是軍部的巡邏沒有到位,才讓他們無視朝廷法度?
大秦的探子,全都變成瞎子,變成聾子了嗎?”
陸源將暴秦三百條,拍在了眾人麵前。
曹文虎戰戰兢兢的將地上的紙撿起來閱讀,不看還好,一看,頓感不妙。
他把這三百條,傳了下去,眾人看後,都是火冒三丈。
王大彪更是漲紅了臉,“去他娘的暴秦三百條,這些新法,哪一個不是為了他們這些泥腿子?
靠世家教化,他們的子孫後代,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免了他們的徭役和糧稅,給了他們山林土地,他們還想怎麼樣?”
“人心不足蛇吞象,陛下,臣願意領兵去鎮守白馬州,將這些暴民儘數鎮壓!”葛二毛道。
“不可。”夏鳶沉聲道:“這些百姓哪裡懂得這些,他們大字都不識幾個,寫得出這幾千字長文的三百條?
這必然是當地的世家門閥,在背後推波助瀾。
大秦的法律和策略,對他們最是不利,他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依微臣所見,擒賊先擒王,將各地的門閥儘數標記,一網打儘。”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附和起來,“血債需以血償。”
陸源看著這些人,有些失望,大秦有人才,但並沒有出類拔萃的人才。
殺戮的前提是,這些百姓對大秦有歸屬。
他們不認可你,殺了這些人,就是暴政。
陸源自然是不在乎這些罵名的,但是大秦想要政通人和,就必須把這些地盤和人口給消化了。
曹文虎急忙道:“不可以殺止殺,這些百姓是被煽動的,若是出兵鎮壓,必然會遭到更大的反對。
你殺得完白馬州,還有其他州府,大秦新增五千裡山河土地,難道他們都服大秦嗎?
大秦需要發展,就不能陷入內耗。”
陸源昂首,“那你可有辦法解決?”
“臣以為全麵推廣大秦製度,還是太急了,要是像以前一樣,緩慢推進,穩紮穩打,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曹文虎壓力很大,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對百姓而言,新加入大秦,內心是彷徨無措的,此時隻需要先免除他們的糧稅和徭役,眾人便會對陛下感恩戴德。
可以先從周邊的州府慢慢的改進,若是他們看到眾人有了土地山林,必然會眼紅。
那時,就算朝廷不強製丈量土地,他們也會要求朝廷。”
“曹尚書言之有理!”薛仁拱手道:“朝廷的策略,任何一樣拿出來都是王炸,可唯獨組合在一起,會激起民反。
百姓是盲目的,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咱們大秦的好,就算咱們掏心窩子,他們也不一定會領情!
所以,臣以為,應該先和當地的百姓約法三章,越簡單越好。
過個一年半載,等四海歸心,他們自然會明白朝廷的好!”
陸源陷入了思索之中,這一路走來,自己是否走的太過順暢了?
以至於行事變得粗糙,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