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興皇帝是個明主,隻可惜,生不逢時,內憂外患,我不相信,他教導出來的皇子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陸源盯著趙岩,見他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這才是真正的頂級城府,這個男人,偽善的可怕。
“所謂衣帶詔,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趙愷知道你活著。
而且,他也不知道趙懿是不是你的兒子。
不過,不知道也無所謂,因為你隱瞞了真相!”
陸源笑著道:“你雖能人道,卻無法生育!”
趙岩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變化,不過很快,這一絲變化又消弭於無形,“那蒹葭又怎麼說呢?”
“蒹葭是不是你女兒,這很簡單,大秦恰好有一種可以鑒彆血脈的手段,隻需要去你的血液或者毛發,就能鑒彆出來。”
趙岩沉默,好一會兒才矢口否認,“不得不說,你推斷的很精彩,但是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齷齪?可笑!”陸源冷笑起來,“你先後兩次攻打蠻族,可不是增加自己的威嚴,而是自汙,是讓那些人看到,你的愚蠢,你才能更好的活著。
你要是真的在意蒹葭,不可能獨自把她放在宮裡。”
北涼縣之前什麼樣子,他能不清楚?
那種慘狀,朝廷根本不在意。
再說了,有北涼關,蠻族雖然厲害,卻根本無法破關。
蠻族再厲害,也不過是被囚禁在關內的瘋狗罷了。
這樣的破地方,有什麼好打的?
就算打贏了,又如何?
夏景兩朝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你他丫的敢派兵占領嗎?
既不能,又得不到什麼好處,那你幾次開戰做什麼?
蠻族掠劫北涼縣,又不是近幾年才開始的,是斷斷續續存在兩百多年了。
為什麼北涼縣依舊在,因為這裡是發配的地方。
被逼到山上的那些人,除了少數的山族人,六成都是罪犯的後代。
一開始,陸源不懂。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趙岩就是在自汙,為了自保。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閹黨是他扶持的。
這其中有一個記錄特彆的有意思,他翻閱過大乾皇帝起居注。
上麵寫著,皇帝性好動,喜和閹人同耍。
正是這一句話,便可以看出,趙岩心思深沉,借此機會,大力扶持閹黨。
懦弱是給外人看的,他不過是借此機會扶持閹黨,平衡朝堂。
“是我的錯,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了!”趙岩歎了口氣。
“彆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我還沒說完呢。”陸源冷聲道:“你既沒給衣帶詔給趙愷,趙愷忠心,自然不會稱帝。
相國害怕被人戳脊梁骨,難道趙愷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我想,如果衣帶詔是真的,七成是你委托趙愷扶持蒹葭稱帝。
理由也很簡單,跟你登基稱帝一模一樣。
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女子。
先天就不足了。
你詐死脫身,扶持蒹葭上位,趙愷撥亂反正,雖然沒有誅滅新黨,卻也給大乾贏得了喘息的餘地。
你的目的隻有一個,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假以時日,你還能再掌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