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奴奮力突進,此刻,他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無數人前赴後繼的將他包裹在中間,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終於,他耳邊的槍炮聲越來越小,壓在他心間的重負,悄然掀翻。
“逃出來了!”馬車裡,小玉兒抱著兒子,喜極而泣。
凶奴沒有回頭,隻是帶著殘部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槍炮聲消失,他才停下歇了一口氣。
借著月光,他看了一眼殘部,這一次突圍出來的人,不超過五萬。
不過,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是真正的匈奴主力。
有這些人,哪怕其他人死光了,他也能東山再起。
“陛下,咱們殺個回馬槍吧!”心腹說道。
“殺不回去了。”凶奴搖搖頭,大勢已去,秦軍入駐平京,有城牆遮掩,他們就更加打不過了。
眾人垂頭喪氣,一個個懊惱無比。
“這筆賬,到時候一起跟陸源算。”凶奴從來就不是一個爭一時長短的人,此前隻是因為胭脂的死,太過傷心,蒙蔽了心智。
但是中土人說得好,福禍相依,他覺醒宿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休息一會兒,他繼續帶著眾人趕路,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起碼,而是上了馬車,頭枕在小玉兒的腿上睡著了。
天漸漸亮了。
這一戰打的尤為艱辛。
即便海安千裡突襲,打了個平京一個措手不及,但凶奴精銳太過凶殘,根本不怕死一樣。
要不是火力足夠猛,這一戰他們還真就輸了。
可即便如此,大多數人也都逃出去了,二十四勳貴逃出大半,凶奴也逃走了。
兩百多萬精銳,隻留下四分之一,剩下的人也全都逃了。
拷問之下他才知道,凶奴有多果斷。
在戰爭開始沒多久,凶奴就做好了後撤的準備,眼看不低,第一時間就放棄死守,然後兵分多路,突圍逃走。
壓下心中的惋惜和後怕,海安忍不住道:“凶奴,果真梟雄也,拿得起放得下,難怪陛下如此重視他。”
不殺死凶奴,這一戰不算全功,隻算是一場大勝而已。
而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問題也很大,他此刻已經深入匈奴國腹地,除了神臨城外,這中間相隔近千裡。
如果守在平京,很有可能被包餃子。
因為他的彈藥打空了,無法補充。
普通黑火藥,倒是可以生產,但......無法形成威懾力。
所以這個件事還得多想想。
至於城內的百姓,他自然是不會濫殺無辜的。
雖然入城的時候,沒少殺。
而此刻,把俘虜扣押後,壓抑已久的秦軍,也開始照常搜刮。
在中土,秦軍有嚴格的紀律,一統天下的戰爭中,是嚴謹對普通百姓下手的。
陛下說,西夷人不算。
他也知道大家壓抑已久,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宮那邊怎麼樣了?”
“咱們的人已經進去了,很多東西都搬空了,不過還有很多......”
那人話還沒說完,一聲驚天的巨響傳來,甚至連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
海安猛地回頭,隻見不遠處,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