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峰辭官,陸源不會阻止,反而是保護他。
要不然,接下來的事情,連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一行人跟著來到了永平宮。
李安樂則去了無憂宮,她不是很喜歡宮殿,每次來也幾乎都是去李無憂那邊。
陸源也隨她。
知道她那兩年被夏帝壓榨的太狠,以至於對皇宮都有了心理陰影。
“糧食部的事情,不是個例,朕已經再三說過,農稅取消了,收糧的人這是打算把損耗算在百姓身上?
以前納糧有損耗,這損耗差不多是十一,嚴重一點的就是五一。
但是這損耗怎麼來的你們也清楚。
可是收糧用的是國家的錢,京兆地區能有什麼損耗?
需要十分之一的損耗?
那不是幾十斤,上百斤,而是幾千斤的東西。
京兆地區,周邊多少村落?
有多少戶?
一戶少個幾千斤,要是幾千戶呢,上萬戶呢?
那不是幾千萬斤,乃至萬萬斤了?
這些糧食都到了誰的口袋裡?”
陸源聲音不大,但是落入眾人耳中,卻猶如催命魔音。
“徹查戶部,從上到下,誰都逃不掉,跟這件事有關聯的部門,也必須嚴查,從收糧到運輸,再到入庫。
有買自然就又賣,這筆糧食,肯定已經流入市場了。
所以市場也要嚴查。
三天時間,要是你們查不到,讓朕在百姓麵前失約,那就朕親自來查了。
有一個算一個,朕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立下過什麼功勞,敢把手伸到百姓頭上,朕有一個殺一個!
誰知道這些糧食是流入到了市場,進入了百姓的餐桌,還是到了帝國呢?”
眾人噤若寒蟬。
看來皇帝是寧錯殺不放過了。
“那何典給朕保護好了,要是死在監牢中,就不好了。
把他的嘴給朕撬開。”
陸源說到這裡,便不再理會他們,擺擺手,“朕乏了,都下去吧。”
眾人對視一眼,什麼也不敢說,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離開永平宮,王舉上前,道:“曹大人,我建議分頭行動,戶部下屬衙門不少,如果一個個去抓,去問,肯定效果好。
所以我得建議是,聯合安全部門,一齊出擊,然後分彆交叉審訊,最後在對口供,有沒有問題,很容易就出來了。
此外,陛下還會派遣專人去底下調查,所以千萬千萬不能出錯。
也要小心這些人狗急跳牆,銷毀證據。”
曹文虎點點頭,“就按照你說的做。”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次朝堂要大地震了,不管是誰,查出這件事,不死也要脫層皮。
以皇帝的性子,是要以儆效尤了。
這件事辦成了,對地方官的威懾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