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王豈是那種壓迫百姓的奸商,收糧的價格與以往一樣就好。”
“首飾的鋪子隻留經營最佳收益最高的兩間,其餘全部投入到糧鋪的經營上。在城郊尋找一處地勢較高的乾燥地,建立糧倉,加大糧食的儲備,即刻去辦。”
掌櫃吃驚,完全沒料到易葭衣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一時呆愣在原地。
“可是王爺,您的產業中,金銀珠寶首飾店鋪數量不少,這、這一下子隻留兩間,隻怕這人員的變動和店鋪的調整,會對您的收益造成很大影響啊。”
“牛大掌櫃,秀止城退兵,是本王第一次不戰而退,你可知為何?”
“王爺!老奴不敢妄言!”大掌櫃嚇得直接“噗通”跪倒在地,這些政治朝堂的事情,哪裡是她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討論的?
易葭衣也沒管這人嚇得渾身發抖,繼續說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軍沒有秀止城守軍的糧食儲備豐富,本王在這上麵吃了個大虧,豈能不有所行動?”
“牛大掌櫃,本王信任你,才將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你。本王日後要繼續為了衢久國征戰四方,可不能被這後勤事務拖了後腿。”說著,易葭衣停頓了片刻,“下去吧,按照本王的吩咐行事。”
“是,老奴告退。”牛掌櫃剛剛那一跪可不輕,她四十六七歲,平時鍛煉不多,身體一般。此時兩邊膝蓋估計都腫了,起身之後險些站不穩,告辭之後便顫巍巍向外走去。
然後易葭衣又找來了王府的管家,下令王府縮減開支。後院那些男人隻提供衣食住,而且是最基本樸素的三餐和衣物。
管家拿著小算盤粗算了一下,按照王爺的要求,每天能省下不少錢。將這個數額報給了易葭衣,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以後就這麼辦。
之後幾天,易葭衣也沒閒著,白日裡換了便服戴上幃帽便出城去田間,研究這個時代農民的耕種情況。
上一世曲粒苒一心撲在研究兵書陣法上,隻對攻城略地感興趣。整日在外征戰殺伐,對這些民眾生計之事沒有一點相關的記憶,所以易葭衣隻能親自去鄉間觀察看看。
衢久國國土麵積頗大,種植主要為南稻北粟。
南方種植稻穀,北方種植粟穀。這個時代的人口數量並不多,地廣人稀,因此每家農戶分得的土地麵積並不少。
如果沒有戰爭沒有自然災害,就算國家賦稅稍微高一些,人民也能吃上飽飯,不至於挨餓。
可是現在偏偏就是又有戰爭,又有災害。
田間牛正拉著鐵犁在耕地,一眼望過去,人均需要耕種的田地麵積比想象中還要大。很多家庭正處於合適年紀的女子都被強製參軍,甚至有些壯碩的男子也被拉去軍營,稱為“漢子軍”。
一路看過來,田間乾農活的不少是老弱和幼子。
這裡畢竟是皇城,各方麵相較其它城市要繁榮不少,可糧食的產值也下降得厲害,那其它城市的收成更不必說了。
而且現在是女帝執政的時代,在外打仗的多為女子,沒有空閒生孩子,戰場上又死了不少人,入不敷出。長期以往,衢久國國力怎麼可能不衰弱。
一邊思考著,易葭衣一邊在皇城外的各個村落之間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