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葭衣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此時她似乎聽到了耳邊傳來鏡子破碎的聲音。
戲台上一直接連不斷唱戲的戲子們停止了表演,齊刷刷看過來,注視著易葭衣,他們的眼睛都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配合著臉上慘白的妝容,看著有些瘮人。
台下一直在鼓掌叫好的觀眾們也停止了動作,一齊看過來。感受到這些人的注視,易葭衣一聲冷笑。
“嗬,又在這兒裝神弄鬼,怎麼?幻象騙不到人,終於要撕破臉皮了嗎?”
一旁還未從幻境中醒來的蘇月突然消失,一樓觀眾席的觀眾們也漸漸消失。
一直到戲台上戲子們也漸漸消失不見,隨著這些人的消散,戲台上唱出了最後一句詞,“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周圍人全部消失之後,這偌大的戲院空無一人,頓時顯得空曠無比,隻餘易葭衣一人在包廂護欄邊。
此時她身邊出現了一個身影,是一個男子的幻象。
隻見他遠山黛眉翩若驚鴻,頭發隨意披散,丹鳳眼狹長,眼尾輕輕向上勾起一個婉轉的弧度,眼角的一顆痣更增添風情萬種。
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微笑。
看得易葭衣都忍不住呼吸一滯。
來人打量著易葭衣,笑了笑,說道,“突圍獸群,破解劍陣,還能得一紅粉佳人相伴,並且與其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現在又不受這幻象所困,本座倒是好奇,你這靈魂有多強大。”
說著他的虛影傾身向前,額頭與易葭衣相觸。
雖說對方僅僅是個虛影,但是肌膚相碰的觸感倒極為真實。
易葭衣猜測,這就是地曜菩玉的原主人,也是創造這些結界陣法難關的人。對方實力不明,形態不辨,易葭衣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之後,男子回到原位,狹長嫵媚的眼睛盯著易葭衣,說道,“小子,你這靈魂強度,比本座可不遑多讓。倘若本座尚在這大陸,倒是想將你收入門下調教一番。”
易葭衣黑線:敢問俠士想做何種調教......
要說靈魂強度的話,易葭衣這也算是個外掛。多少個世界辛辛苦苦做任務才得來的靈魂強度,可比何渺那個容易短路的外掛穩定多了。
“不過,可惜本座並不在此處,也隻能通過這幾層測試來交付本座的寶物。”
說到重點了,易葭衣雙眼立刻放光。
“拿上就滾吧,有緣自會再見,本座名喚地曜君。”
說著易葭衣手心一涼,她拿起來打量了一番,是個印章樣式的寶物。翻轉過來,下方印著地曜君三個古字。
地曜菩玉竟然是地曜君的一枚印章。
隻是一枚印章就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那地曜君本人的力量,簡直難以想象。
將印章收好,易葭衣眼前的景色一變,竟是已經回到了當初進來的粉色湖邊。
此時的湖麵已經恢複了幽藍平靜的模樣,毫無波瀾,也失去了曾經深不可邃的隱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