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程席曾經想象過,如果有一天妻子知道了這一切,她會是什麼反應。
是悲傷?憤怒?失去理智?還是痛不欲生,歇斯底裡地質問他?
他想象過無數個可能,但是就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冷靜淡然。
一點不拖泥帶水地甩下一份離婚協議書,說話情緒也很穩定,公事公辦不帶一絲感情,甚至還說以後要找她就聯係律師?
看到眼前淡定的易葭衣,經程席竟感到有些憤怒。之前的猜測全都不對,自己似乎是被輕視了,讓一直高高在上的他有些不爽。
這是太不把他當一回事,還是不把經家當一回事?
而此時,沙發上剛剛還在啜泣演戲的經母也站了起來,她看著易葭衣說道。
“宛宜,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錯,但是你這樣處理也太不近人情了。結婚兩年,你因為理想一直在外奔波,我和程席都沒有責怪你,反而是在背後支持你。可就因為這樣一個偶然的錯誤,你連道歉認錯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就要拆散這個家,這樣未免太過冷血了。”
“人孰能無過呢?程席他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很多男人做的更過分,妻子都原諒他們了。況且現在那女人的孩子已經沒了,她以後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接近我們經家。我以後一定看牢程席,絕對不讓他再犯糊塗。”
“宛宜,任何事情都有商量的餘地,你現在肯定是在氣頭上。如果你回去白家,和我們缺乏溝通,肯定越想越氣。如果真的離婚,以後後悔就來不及了。現在還是留下來吧,給程席,也給經家一個改過的機會,好嗎?”
經母的措辭雖然是在乞求易葭衣原諒,但口氣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看這個樣子,他們估計是想強留下易葭衣,軟禁她一段時間,讓經程席這幾天辛勤勞作一下,讓她懷上孩子。等有了孩子之後,就可以將她也留下來了。
之後再道歉一番,讓易葭衣的情緒穩定下來,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要再提離婚,就可以將陸曼的事情翻篇。
易葭衣自認為她猜的**不離十。
而經母心中也是這樣盤算的,她給經程席使眼色,今晚一定不能放易葭衣回去,不然事情就難辦了。
母子之間心連心,經程席也是這樣想的。他上前一步,想要握著易葭衣的手將她攬進懷裡,然後連拖帶抱帶回房間。
看到兒子秒懂自己的意思,經母放心下來。今晚隻要穩定住易葭衣,後麵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然而經程席的手剛伸過來,易葭衣直接反手將他的手轉到體後扣住。
手臂以奇怪的角度擰著,突然的疼痛讓經程席忍不住大叫一聲。
還沒等經程席的叫聲結束,易葭衣一腳踢向他的膝窩。經程席雙腿的力量支撐不住,竟然就直接跪倒在地。
雙膝徑直摔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嘭”的一聲清脆碰撞的聲音。
此時他的樣子十分狼狽,就像個囚犯一般被易葭衣羈押在下方。
經母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也不再維持矜持貴婦人的形象,而是大聲嗬斥道,“白宛宜,你瘋了嗎?快放開程席!你在做什麼?”
易葭衣轉頭,冷冷看向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