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院。
江河盤膝而坐,麵前的桌子上放著桃木劍,道袍,八卦盤,銅鈴鐺,一把符篆……
他的手中,捧著一本【諸葛易命風水寶典】。
這書本,正是從老道士的住處取出來的。
寶典中隱晦之語很多,但是江河倒也算是道家佛門高人,這些暗語江河略微沉吟,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這是一本修道法決,可是跟江河了解的修仙不太一樣。
修道先修身,打熬根骨,清淨自身。
然後築基入門,修行法力,是為道童……
此功法按照記載,傳承於諸葛亮,有改變風水,占卜算命之法門。更有陣法,煉丹之法。
江河合攏書本,他還是第一次接觸修道,不過看了之後,江河覺得不適合自己。這道法需要清修,保持本心清淨。可江河是個粗人,怎麼清淨的起來?
不過江河倒也沒有扔掉,回頭可以送給無情等人,讓她們自己研究去。
“咦,服用的好快啊。”
就這麼半天過去,江河忽然發現,自己感應中,已經有數千人跟自己建立了聯係。而且,聯係還在增多。
要知道,那湯水之中蘊含了江河一滴鮮血,一旦服用,就離不開江河的感應。這些人,很可能是八旗的精英了,若是一網打儘,估計八旗就完蛋了。
江河沒有動手,打算再看看再說。
……
半月後,隆裕太後帶著小皇帝退位,這片大地進入了新紀元。
但是各地烽火反而更加熱鬨許多,天災人禍不斷。
大清消失了,可天下的百姓還沒反應過來,唯有京城的百姓,一個個取下腦袋上的辮子,小心翼翼的疊放整齊,放在箱子中,說不定以後還用得上呢。
不少老秀才都痛哭無比,跪在皇宮門口,跟死了爹娘一般。
江河很理解他們,十年寒窗,不就是為了做官發財嘛。
如今大清沒了,他們還怎麼當官,怎麼發財啊?
他們哭的不是大清,是自己的前途,自己的未來,自己曾經的付出。
這皇帝,就是一頭豬妖坐,他們也不在乎,隻要讓他們升官發財就好。
大清退了,變化還是很大的。
雖然各地天災人禍不斷,可是京城好像重新恢複了生機,街道乾淨了,百姓的精氣神也回來了,一個個帶著對未來的向往,情緒很飽滿。
新時代的官員,一個個西裝革履,精英打扮,乘坐小轎車,取代了腐朽的轎子,這都是文明啊。
洋鬼子昂首挺胸,經常出入各個重要部門,商談合作,一下子像是全世界的目光都彙聚而來,這片大地又重新成了天下的中心。
“哎呀。”
江河低頭,揉了揉小腹,無語的看著麵前捂著腦袋,戴著白色西洋紗帽的女孩。
女孩捂著腦袋,一手提著白裙子,氣呼呼的抬起頭瞪著江河,滿臉的嬌慣表情:“你這人怎麼走……”隻是看到江河英俊的臉,她眨巴一下大眼睛,桀驁不馴的表情忽然溫柔無比:“這位先生,走路的時候注意一點。”
江河無語:“姑娘……”
“我叫白秀珠,你可以叫我白小姐。”白秀珠傲嬌的用下巴對著江河小腹,她個子不高,但是眼睛很大,仰起頭看著江河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敬禮。
這張臉,拍起來肯定很得勁。
“白小姐?”江河啞然失笑:“剛才是小姐跑過來的吧,我隻是沒有躲避罷了。”
白秀珠皺眉:“你這人……一點都不紳士。”
江河笑了笑,轉移話題:“白小姐沒事的話,在下先走了。”
“這位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名字呢。”
“江河。”
“這名字不好。”白秀珠歪著頭:“江河日下,不好不好。”
江河目光詭異:“你又沒感受過,你怎麼知道不好?白小姐,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秀珠快速的跟上:“我要去城外踏青,最近城外很熱鬨,不少國家的達官貴人都在,你要不要一起?我幫你介紹。”
“對了,你是留學回來的嗎?準備做什麼?我父親是……”
“你是不是商人?我知道政府正在研究振興商貿的事情,你做什麼行業的,我哥哥……”
江河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前走。
白秀珠提著裙子,小跑著跟著。
“你慢點。”
她氣惱的拉住江河的衣袖,沒辦法,她是小短腿,個子隻到江河的小腹,乾活的時候隻是微微彎腰就夠了,甚至不用跪下。
小短腿就是這麼方便。
“白小姐,我不是什麼好人。”
“騙人,你這麼好看,怎麼可能不是好人。”
江河張了張嘴,心說這話你要去問小龍女,王語嫣,無情三人才行。
白秀珠仰起頭,雪白的下巴對著江河,不服氣的開口:“我不好看嗎?為什麼躲著我。我知道了,你沒有留學過,我告訴你,我們是新時代的人,要思想開放。”
江河無語:“你想怎麼開放?我告訴你,我開放起來,你可彆哭。”
白秀珠:“你們這些封建社會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文明,什麼叫開放……”
片刻後。
江河家中。
白秀珠裹著被子,隻露出一雙眼睛,大眼睛全是茫然的盯著江河。江河拿著手帕,擦拭著手指,白秀珠看著那根手指,表情崩潰。
江河扭頭:“怎麼樣。”
“很舒服……不是,我是說……”白秀珠紅著臉:“我是說,你真壞。”
說完,她嘟著嘴,氣呼呼的看著江河。
雖然剛才自己很開心,但是,這個臭男人真不要臉,怎麼能對自己做那些事情呢。
她明明嘴裡喊著不要了,竟然還不放過自己。
過分。
江河懶得理她:“穿衣服,我送你回家。”
白家門口。
白秀珠糾結的抓著裙子,偷看江河:“你不跟我父親提親嗎?”
江河笑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各取所需罷了,你怎麼能用婚姻束縛自己?”
白秀珠聽的眼眶一紅就要哭,江河笑道:“你看看你,你還是不夠開放。”
白秀珠無言以對,帶著哭腔:“你欺負人。”
她提著裙擺,蹬蹬蹬的往院子裡跑去。
江河搖了搖頭,轉身回家。
第二天,退了房子,提著皮包喊了個黃包車,前往車站離開京城。
白家。
白秀珠呆呆的坐在床上,玉腿並在一起,小腳一翹一翹。
她以前也是這樣,但是感覺很正常。可是這兩天,總感覺缺少點什麼似得,自己不完整了。
白秀珠腦海中,浮現出一根手指,她嘟著嘴,微微低頭,心中失落。
難道我不完整,是缺少了一根手指嗎?
白秀珠不理解,過去的十幾年,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怎麼就沒感覺自己不完整呢?
吃過肉的人,自然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樣啦。
白秀珠雖然沒吃肉,可也打開了新天地,推開了門縫,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她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空的睡不著。第三天,白秀珠再次離開家門,來到了江河的家,結果一打聽,江河三天前就走了。
……
任家鎮。
封建與現代共存。
長袍與西裝交相輝映。
江河提著皮包,走在街道上,打探清楚道路之後,直奔義莊而去。
義莊修建的有些偏僻,在鎮子外麵,四周少有人煙,畢竟沒有人願意跟死人呆在一個地方。
大門緊閉,江河敲了敲,片刻後,院子裡傳來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一張醜陋的臉龐出現在麵前:“你找誰?”
“林道長在嗎?”
“莪師傅不在家,外出采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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