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江河哈哈大笑,劍光劃破地府的天空,漸行漸遠。
他所過之處,偶爾漂浮一絲精純無比的元神之力。這是黑山的元神碎片,剛剛飄逸出來,就被惡鬼搶奪吞噬。因此,江河身後的陰影中,潛伏了不少惡鬼,互相搶奪黑山的元神碎片。
江河禦劍飛行,不消耗體內靈力,這是符篆劍術的效果,更像是神通,消耗的是元神和體能。
良久,他落下來,盤膝而坐,張開雙手,掌心出現一塊腰牌。
這腰牌是銅製,卻帶著陰冷的信息,上方雕刻了惡鬼身影,刻畫了文字標記。江河用手指撫摸著文字,腦海中明悟了其中信息——判官腰牌。
煉化此物,就可成為地府判官。當然,前提是得到酆都大帝和閻羅承認。
可是如今地府之中,鬼差都消失了,更彆說閻羅和酆都大帝了。
江河更了然,此物雖然是銅製,但是卻是陰氣凝聚而成。不僅僅是判官腰牌,其餘的鬼兵鬼將也是如此。就連閻羅大印,酆都大帝的印璽,也是陰氣凝聚而成。
其中混合了法則,得到地府承認,若是煉化,就等於擁有了位格。
可是此物,活人卻無法煉化。
“這片天地,也不知遭遇了什麼,神佛消失,就連地府都成為廢墟。”
江河收起腰牌,隨著地府混亂,這些腰牌和印璽,本來應該消散的,回歸地府法則。但是,機緣巧合被黑山得到,以至於不斷煉化,因此也就保留了下來這塊腰牌。
畢竟,黑山就是地府生靈。
“所以,黑山若是死,此物也會消散?”
江河心中嘀咕,卻還是沒有扔掉腰牌。他腳下劍光一閃,噸水拔地而起,衝天而去。良久,來到自己進入地府的空間節點,江河這才發現,此處竟然有一座青銅大門,隻是此刻,大門已經坍塌,散發著恐怖的威壓,威懾鬼怪不得靠近。
江河捏拳,一拳轟在虛空,哢嚓一聲,虛空出現一道缺口。
腳下飛劍頓時帶著江河衝了出去。
像是通過一道微弱的薄膜,下一刻,風吹來,花香撲鼻。
無儘的木靈之力彙聚,肝臟顫抖,傳來歡愉的氣息,瘋狂的吸收。龐大的生命能量擴散,讓江河舒服的幾乎叫出聲。
忽然,他伸手摸了摸懷裡,卻驚訝的發現,那判官腰牌,竟然一點點融化,化作點點熒光落入大地,隨即消失不見。
“終究是沒有留住這東西。”江河感慨,不過轉念一想:“這東西本來被黑山花費無儘時間,一點點煉化了一部分。如今消失,也算是讓黑山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果然,下一刻。
江河就感覺到腦海中,傳來黑山的慘叫,黑山的元神消散的更快了。
隻是,也因為失去了判官腰牌,黑山清醒過來,驅散了身邊那些女子,看破了虛妄,瘋狂的尋找江河。
江河微微一笑:“一飲一啄,皆是天定。失去,未必不是好事。”
他目光掃了一下山林,刹那間衝天而起,天空中一道劍光,眨眼消失。
半晌。
山林中,聶小倩和小青等女鬼,才膽戰心驚的從地麵飛出:“看樣子是公子贏了。”
“公子剛才看我們的樣子,好嚇人。”
“彆說了,我們快回去清修吧。那黑山死了,以後我們就安全了。”
半月後。
一樵夫上山砍柴,扭到了腰,本以為會死在深山。沒想到清醒之後,已經到了山腳下。
山中有靈的事情,就此傳開。
荒廢的蘭若寺,也漸漸被人打掃,有了香火。
隻是每夜,都有一個女鬼,盤膝佛像之上。漸漸地白象發現,那佛陀的神像,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女子模樣,而且還是從未見過的菩薩。
可蘭若寺周邊,也從那時候開始,鬼魅漸漸少了,出事的百姓也少了。山林中的景色,也變得不那麼陰暗恐怖,就連強盜直了的,也開始消失不見。
一時間,山下小鎮,竟然開始繁榮了起來。
在這亂世,有一個安寧的地方,可是真的不容易啊。
……
江寧城。
一道劍光從天而降,落入城中角落內。
片刻後,角落中走出一道白衣身影來。
江河嘴角含笑,做書生打扮,背後懸掛一把寶劍,背著手走在人群中。漸漸地,江河皺眉,卻發現城市雖然繁華,但是百姓多緊皺眉頭,路邊上賣兒賣女的人並不少。
他路過城隍廟,仔細觀察,隱隱感知到一方塌陷的空間,其內死寂一片。城隍廟也荒廢了,無人打掃,落滿了灰塵。
江河若有所思,想起燕赤霞的話,這天下城隍和土地,早就消散了。隻是就連燕赤霞,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此方皇朝叫做大慶,明亡之後,李自成敗退,韃子入關,屠殺之多,令人震撼。就在漢家衣冠即將埋葬的時候,李定國絕地反擊敗了吳三桂,接著追亡逐北,一路追殺,讓吳三桂精銳損失殆儘。
說來也奇怪,吳三桂敗了之後,被大清拿下下獄,李定國雖然回複半省之地,可也在邊陲蠻荒,無論是人口還是糧食都不充足。麾下更是隻剩下幾百骨乾老兵,可偏偏失去了吳三桂,八旗竟然不行了似得,戀戰連敗。
等到李定國走出大山,竟然形成了席卷之勢,半年時間打到了北方,讓韃子倉皇逃穿。大江南北,隨即傳檄而定,恢複衣冠。
隻是可惜,李定國多年征戰,再加上老邁,開辟大慶之後三年就病死在出關的大軍之中。從那之後,大慶就再也沒有能夠出關,倒是讓關外的韃子苟延殘喘,時至今日略有恢複了。
“太上皇?皇帝宮變?榮國府?”
江河臉色古怪,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貌似有些離譜。
數日後。
揚州巡鹽禦史府邸,江河手持告示,在下人的引領下走進府邸。一腳邁入其中,江河微微抬起頭,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氣運壓製。
隻是可惜,這氣運已經淡薄的可以,對他影響不大。
更彆說,他並非鬼魅。
走入後院。
江河就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下,帶著哭腔抬起頭看著她,那雙眸子已經腫成了核桃:“這位公子,你真的能救我娘?”
她目光懷疑,語氣毫不客氣。
江河微微頷首:“能不能,要看過才知道,林姑娘,可否回避?”
林黛玉抿著唇瓣屈膝一禮:“倒是不必了,大夫進來吧,爹爹在等著呢。”
進入屋子,卻見一個滿臉憔悴的男人背負雙手,站在床邊看著床榻。床榻上,躺著一個氣若遊絲,臉色蒼白的美婦。
江河瞪眼看去,心中驚訝一下,頓時快走了幾步到了跟前。
林黛玉慌張的攔在江河身前:“你做什麼?”
男人開口:“玉兒,大夫要看病,豈不聞望聞問切的道理?”他也發現了江河驚訝的動作,因此滿臉急切的抱拳鞠躬:“大夫如何稱呼?”
“姓江。”
“江先生可是看出……賤內是什麼病症了嗎?”
江河聞言搖頭,不等林黛玉和林如海開口,他就嘖嘖兩聲:“雖然我不知道你夫人得的什麼病,但是我很清楚,任何藥物都無法救治你的夫人。”
林如海麵色震驚:“還請先生明言。”
江河指著賈敏,目光好奇:“說來我也是第一次見如此情況,尊夫人可是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否者,為何怨念纏身,因果糾纏,遭此報應?”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