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鄭勤語氣有些微弱。
“但是,當我重新審視這一盤棋局的時候,我就已經不這麼想了。”
鄭勤俯視著棋盤,棋子倒映在他的瞳孔上,熠熠發光:“雖然最後輸了,但是這盤棋,很精彩不是嗎?”
“我居然也能下出這樣的棋局……”
“可能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那麼喜歡下棋吧?”
“這和這盤棋的勝負,沒有關係。”
聽到這話,徐子衿一時間愣住了。
鄭勤抬起頭,接著說道:“我要成為職業棋手,之前想,現在更想了。”
“我會不斷磨礪自己,等待著和那個叫俞邵的高中生的下一盤對局。”
“即便下盤又輸了,還有下下盤。”
“總有一天,我會贏的。”
一番話說完,棋室內眾人頓時都有些不禁動容。
“特麼的,活該你棋下得好啊!給我說的還怪感動的。”
“小鄭,我相信你,你肯定能成為職業棋手!”
“鄭勤,我也相信你,等你再磨礪一段時間,一定能把那個叫俞邵的小子殺的落花流水!”
“讓那個高中生知道,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確實,小鄭,來跟我下一盤,讓我九子,等你成了職業棋手,我也就能對外吹牛逼,說我也是贏過職業棋手的人了!”
在棋館眾人的一道道嬉笑聲與起哄聲中,徐子衿悄然離開了棋館。
很快,徐子衿就來到了停靠在棋館外的一輛黑色的賓利前,然後拉開後車門,上了車。
“王叔,回去吧。”
徐子衿係好安全帶,對前排的司機開口說道。
“好。”
司機點了點頭,一踩油門,黑色賓利緩緩啟動,向遠方駛去。
徐子衿坐在後座,透過車窗望著沿街不斷快速掠過的景色,腦海之中又響起之前鄭勤說的話。
“因為‘我居然也能下出這樣的棋局,所以才那麼喜歡下棋’麼?”徐子衿輕聲喃喃道。
不久之後,黑色賓利在一棟豪華彆墅前停了下來。
徐子衿下了車,和司機王叔告彆後,就向彆墅走去。
剛走進彆墅,徐子衿就看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穿著一身碎花裙,相貌清麗的年輕女人。
她的麵前擺著一張棋盤,而她正在翻著手機。
徐子衿立刻喊了一身:“夏老師。”
夏溫笑了笑,說道:“今天你回來的有點晚哦?怎麼,交男朋友了?”
“不是。”
徐子衿搖了搖頭,說道:“我去了一趟山海棋館。”
“哦?和那個叫鄭勤的小弟弟交手了嗎?贏了還是輸了?”
夏溫一臉好奇,說道:“怎麼樣,他棋力確實不錯吧?他當時參加大學圍棋比賽的時候,我作為受邀嘉賓在現場,決賽那盤棋他下的很不錯。”
“我還沒和他下過。”
徐子衿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看他和其他人下了一盤棋而已。”
“看了一盤棋?”
夏溫有點沒明白。
她作為徐子衿的圍棋老師,一周隻有一天時間能抽出來過來給徐子衿上課,畢竟她作為職業棋手,自己也經常有比賽,還挺忙的。
如果不是徐家實在給的太多了,她甚至根本就不會答應過來當圍棋老師。
她上次過來給徐子衿講棋的時候,跟徐子衿提了一嘴,說有個叫鄭勤的棋下的還不錯,平時在山海棋館下棋,如果有時間可以去找他下一盤。
因此,這兩天在山海棋館發生的事情,她都不太清楚。
“老師,您先看看這一盤棋。”
徐子衿沒有解釋太多,隻是坐在了夏溫對麵,打開棋盒蓋,夾出棋子,開始給夏溫擺起了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