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衝鴨！！”
“衝鴨！！”
屋裡的一群公安衝出去後，小明仿佛被蹂躪到腳不沾地的受害者似的，看著窗外那隨風飄落，花枝招展的苦茶籽，沒有了主意。完蛋了，他的一世英名必然毀於一旦，而罪魁禍首必然是林裡。
哎？林裡呢？他哪裡去了？
小明不去看苦茶籽的最終結果，而是在屋裡找起了林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林裡十年後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報仇要趁早。
把被踩踏的皺皺巴巴的衣服從地上一堆臭襪子裡頭抽出來，胡亂套上之後就追林裡去了。
大清早的就來了這麼一遭，是個人就受不住。林裡也知道自己惹事兒了，直接從三樓樓道的末端，抓住鋼筋做成的爬梯爬到了樓頂上。
後世好歹也是上過幾十層樓高的人，站在三層的樓頂上一點感覺都沒有，關鍵是樓頂還是平坦的，這就很舒坦了。
在小明爬上爬下找林裡的時候，一群看熱鬨的家夥也終於從跑到了樓下，眼睜睜看著苦茶籽掉到了地上，還沒有衝過去，就有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狗叼著就跑了，一群人傻眼似的停了一下，然後衝的更快了。
叼著苦茶籽的狗也叫不出聲來，隻是在院子裡頭轉圈兒甩身後追著的人，但奮戰在一線的公安們可太懂合圍技擊之術了，被繞過一圈兒後，立馬就各自找準了位置，對叼著內褲的狗形成了包圍之勢。
“阿偶~~汪汪汪~~”
出乎意料的是，失去了突圍希望的狗很果決，把苦茶籽往地上一丟，仰頭就開始了用力的嚎叫，聽著像是在找同伴過來救援似的。
“這誰家的狗啊！跑到咱們大院兒來撒野來了，一會兒逮住了晚上加餐。”
“兄弟們，都躲著點兒，彆被狗給咬了。”
包圍圈漸漸縮小，狗不停的左右跑動，試圖尋找包圍圈的缺陷所在，但小圈兒跑了不少次，一點兒機會都沒有找到。
“把它往一邊趕，咱們的目的是苦茶籽，不是這條狗啊！”
“可他守著那條苦茶籽不走，這能咋整。”
“趕一下試試。”
有人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樹枝，朝狗身上丟過去，狗躲開了大半，但還是被末梢在屁股上抽打了一下。
“汪汪汪~~”
“它罵街呢！接著來，繼續。”
大院兒裡的地麵隻是夯實了而已，沒有進行硬化，所以很輕易就找到了諸如石子、樹枝等能丟出去打狗的東西。因為要它狗命不是目的，所以挑選的都是比較小，但也能丟過去起到殺傷作用的東西。
刹那間，狗像是被冰雹砸了似的，在原地躲來躲去，雖然避開了一些，但更多的是沒有避開。疼的原地直叫喚。
“圍三闕一，圍三闕一啊！平時教你們那麼多戰術，怎麼這個時候都虎了吧唧的不用呢！腦子都壞掉啦！”
經過彆人提醒，一群人才算是想起了這種經典的戰術，用途自然是瓦解敵人的鬥誌，明晃晃的一個缺口在那裡，就不信狗不往那邊跑。這可比他們圍著一個圈，把狗當成圓圈中的一個點要好用的多。
沒有找到包圍圈缺口的狗這時候也看到了自己眼前一個明晃晃的大缺口，再加上被其他人連綿不斷的襲擾，終於失去了再抗爭的決心，汪汪汪的叫罵著，夾著尾巴一下子就給攛了出去。
“哇！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你他麼倒是用個樹枝啊！那玩意兒你也不嫌棄臟。”
抓著內褲拿起來炫耀的第一位勇士也傻了，保持著剛才還很樂嗬的笑容扭頭看著苦茶籽，他麼的，剛才怎麼忘記這茬兒了。
還好旁邊兒有人手裡拿著樹枝，過去幫忙挑了一下，要不然讓他如何自處。
小明的秘密看似要暴露在人前，但結果總是不太好，狗含著跑了一路，舌頭伸那麼老長，早就把苦茶籽弄的濕噠噠的，裡麵即便有什麼痕跡，也都讓狗的口水給弄的失去了探究的價值。煙頭泡水都檢測不了吸煙人留下的DNA信息，可想而知，口水的力量有多厲害了。
“這狗牙參差說的可真不錯，你們看苦茶籽上頭這些被咬破的地方，一點兒規律都沒有。”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上頭到底發現啥了啊！”
“你看，啥玩意兒沒有，有也找不到了。”
“狗畢竟吃屎，這上頭要是有啥精華，肯定也讓吃了個乾淨。”
說話的那位被大家一齊看著，也有點心裡發虛，彆衝過來扒了他吧！
“有道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啥辦法？難道是聞氣味？”
又一位有生活經驗的家夥被圍觀，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掩飾尷尬，不敢再說話。
又一位有生活經驗的家夥站了出來，但是個實乾派，不說話就乾事兒，用一個小樹枝在苦茶籽那裡紮呀紮呀紮的，像極了攪屎棍牛牛。
“捅穿了也找不到啥呀！一目了然。”
“上麵應該會有留存下來的痕跡，咱們以前破的案子裡頭就有一件是用這些物質的存在定的罪，那位醫生說那叫啥來著？”
“嘶~~好像叫什麼精斑。哎！對呀！可不就是精斑嘛！趕緊的，給大家分析一下，到底有沒有？”
“現在還不行，苦茶籽要是乾的時候一目了然，可現在都濕了，還損失掉了很多，想用肉眼看到就有些難了。”
“那需要怎麼做？”
“我記得當時那位醫生說，應該是用~~”
“哎呀！你們一群人大清早的不出操、不洗漱，撅著腚圍在一起乾啥？看屎殼郎滾糞球還是螞蟻搬家？”
幾人討論的正興奮，對兼職法醫的一些研究手段歎為觀止，正要借助小明的這條苦茶籽提升一下業務能力，學習的正開心，就被身後的一聲吼打斷了繼續深入研究的想法。聽聲音就知道，這是洪局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