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子和勾欄,是大景朝百姓的一種娛樂場所,不是後來那種提起勾欄瓦肆就帶點顏色話題的場所。
薑薇說這話,倒是沒有貶低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一個承恩公府的小姐,被奶奶娘害得如此下場,那奶娘一根繩子將自己吊死了,一了百了,那真千金想要報仇都沒人可以找。
又聽得薑薇說,那承恩公府將假千金還留在府裡,連院子也沒換,薑晗沒忍住罵了兩句,這都什麼事啊!
假千金養久了有感情,正常,可千辛萬苦找回來的真千金,難不成就這樣讓她看著鳩占鵲巢的人,當她的麵繼續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那真千金那些無妄之災和吃的苦受的罪,就這麼過去了。
當然,也能辯解說假千金當時還在繈褓之中,什麼都不知道,可這假千金是即得利益者,她不懂,難不成府裡的大人們也不懂嗎?
薑薇也跟著罵了兩句,那天她去跟人打馬球,聽得王家姐姐說這些話的時候,真想去掰開那承恩公府裡人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狗屎。
倆人在園中的假山旁邊嘀嘀咕咕了半晌,被府裡的媽媽叫了回去,說是要開席了。
時下家裡辦筵席,請客,都喜歡請了京城裡有名的廚子過來,有些是酒樓的,有些是專門做這一行的。
薑晗坐下後,見著桌上的‘膾’,悄悄偏了一下頭,這‘膾’,她是真吃不來。
所謂‘膾’就是生肉片,有魚、雞、鴨,選好了上好的部位,切成薄如蠶翼的片,配著芥辣、蔥薑蒜、醋等蘸料,蘸著吃。
她是一口也吃不來這個,她不吃任何的生肉,好在家裡也沒有人勉強她。
用楊氏的話來說:不吃這個,叫廚房的廚娘們換了其他菜式來吃就是,沒必要非要強迫吃這不喜歡吃的。
吃了席後,大家熱熱鬨鬨的說了話,等到了下午就散了,各自家去。
楊氏拉著薑晗去了她的院子,叫自己的陪房楊媽媽端了個托盤出來,上麵是一整套的珍珠頭麵。
“前段時間南邊送來一些珍珠,我瞧著顆顆圓潤有光澤,便想著你還差一套珍珠的頭麵,叫了珍寶樓給你定做了一套。”
薑晗樂得眉開眼笑的,她娘真的是個給愛又給錢的大款,一把抱住楊氏的腰,撒嬌,“娘,你真好。”
楊氏樂得女兒跟她親近,摟著薑晗說了些親密的話,餘光見著薑榆搖著他那把泥金扇子進來。
這都入秋了,他還扇扇子呢。
薑晗忙從她娘的懷裡出來,給薑爹行禮問好。
薑爹搖了兩下扇子,神情異常的得意,跟薑晗吹牛,“你爹我今日不同往日,也是見過陛下的人了。”他這樣的六品官,京城一抓一大把。
他這個六品官也是去年才升上去的。
薑晗非常的捧哏,驚訝道:“爹,你什麼時候見的皇上?”
楊氏聽薑爹這話,都聽了七八九十遍了,也是晗兒在彆院,耳朵才沒有經受他的荼毒。
於是薑爹又講了一遍,陛下有事找欽天監,那天剛好監正突發惡疾,他這個剛升上去不久的監副就順勢去見了陛下。
陛下還特意賞了他一盞上好的祁紅。
說到茶,薑晗下意思的抿抿嘴,她也喝不慣現在流行的點茶,總覺得口感奇奇怪怪的,有渣渣沫沫的,不如衝泡來的茶好喝。
“那皇上長得好看嗎?”薑晗問,聽聞熙慶帝已經過了三十歲了,是中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