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晗:“非良人。”實話,謝鬆之家裡死亡率居高不下,她惜命。
“為何?”宗欽撐著頭,有點興趣,這謝鬆之長相俊美,身姿挺拔如修竹,又文采出眾,當是她這樣的閨閣女子最喜歡的人選。
薑晗真的想要罵人了,她捏緊手,皇上他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他當著她的麵,問了她前未婚夫後,還要繼續刨根問底。
可對麵的是皇帝,薑晗再不情願,還是要回答,“他前兩任妻子都死了,又要娶偏房,我們家裡覺得不合適。”
“那你為何要跟他定下婚約?”宗欽不信。
薑晗破罐子破摔,乾脆全說了,“皇上,我怕死,我娘怕我受委屈,之前謝老夫人並沒有說要娶謝鬆之繼室家裡的堂妹為偏房,也沒有說要接原配的表妹入府做妾。”
宗欽略有所思,稍後,伸手,“安置吧。”
薑晗磨蹭生疏的給宗欽脫了外裳,又放下層層疊疊的帳幔,忐忑不安的上床。
宗欽長臂一伸,將薑晗按在懷裡,沒等她反應過來,又傾身覆上。
薑晗慌亂的伸手去推,宗欽卻慢慢地逼近她的臉,看她緊張到顫動的長睫,下意識地往旁邊挪動身軀,他的手不斷地往上遊走,按住那白皙纖長的脖頸,低下頭,吻上那抹嬌豔欲滴的唇。
淺綠的衣衫被玄色的覆蓋,開出春日裡最絢麗的一朵玉蘭花。
燭火昏黃,透過帳幔,人影憧憧,交疊起伏。
宗欽一貫是事後回到自己的紫宸殿就寢,薑晗泡在浴桶裡,將頭埋下去,過了好一會,才冒出來。
清蘭小聲道:“娘娘不必傷心,陛下從來沒有留宿後宮的習慣。”剛剛看著娘娘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她以為薑晗是擔憂皇上不留宿的問題。
薑晗閉著眼睛,睫毛顫動,聲音微啞,“我想自己待一會。”
清蘭幾人退出屋裡後,薑晗使勁的搓自己,從上到下,一點一點的將自己搓得渾身泛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往浴桶裡掉。
怎麼也洗不掉,那白皙的肌膚上,青紫交錯的痕跡,那是她開始忘記自己來路的證據。
一直等到水涼透了,薑晗自己從浴桶裡起來,穿上寢衣,走出去。
清蘭幾人趕緊將披風過在薑晗身上,春夜寒涼,又拿著準備好的帕子,一點一點的給薑晗的頭發絞到半乾,端來薰籠,慢慢的一截一截的烘乾薑晗的頭發。
幾人見薑晗閉著眼睛一言不發,麵麵相覷,想要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
收拾妥當之後,薑晗爬上床,合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次日是二月初五,逢五,是宮裡請安的日子,薑晗一早就被清蘭給叫醒了。
“娘娘,快到時辰了。”清蘭給薑晗的臉色搭了一張溫熱的濕帕子。
薑晗迷迷糊糊的,跟著熱源走,坐了起來,眯著眼睛,“幾時了?”
清竹去稍間瞧了眼漏壺,回道:“快要辰時了。”皇後娘寬和仁厚,將原來的每日請安改做五日一請,又將時間從原來的卯正,改成現在的辰正。
艱難的睜開眼,看著屋外還是蒙蒙的,長歎一口氣,日後她每日都要早起了。
清蘭已經選了衣裳,配好首飾,清菊給她梳頭。
“彆了,今日不想帶發冠,梳個簡單的就是。”薑晗看了眼那梳妝台上放著的珍珠蓮花冠,她不想那麼招搖。
清蘭馬上又從梳妝櫃裡,選了合適的首飾出來。
月白色的纏枝如意雲紋宮裝,配兩對白玉福紋的簪子,再搭上一個珍珠排釵,看起來簡單卻又符合薑晗的清冷出塵的氣質。
薑晗到的時候,宮中的嬪妃,除皇後跟沈惠妃,都已經在坤寧殿的正殿裡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