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白的拒絕,皇後也不能繼續說下去。
叫了緋玉送了薑晗出去。
皇後半靠在榻上的引枕上,琢磨著薑晗的話。
她不想擔這個責任。
可要是薑氏都不開口,陛下那邊,又怎麼可能鬆口。
陛下那邊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她直接賜婚的。
本想著從薑氏這裡入手,沒想到她年紀小,可人心思不淺,愣是不答應。
緋玉回來後,見皇後還是剛才那個樣子,勸道:“娘娘,薑婉儀不樂意,可她娘跟永定伯府不一定不願意,咱們還是請了夫人去說?”
皇後歎氣,她略微換了個姿勢,靠著引枕,“府中那邊去了,也沒能定下,這才留她說話。”她娘寫的信,叫人帶了進來,說是永定伯府現在,沒有考慮薑暉的婚事,一切等他回京了再說。
這回京,誰知道是今年還是明年,又或者是後年的,這女子的青春哪裡能這般耽誤。
宛兒已經夠可憐了,難不成還要她在家裡守個幾年,就為著等那薑暉,就算是要等,也得有個名份才能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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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晗也煩這個事,覺得薑暉的婚事看起來是個香餑餑,其實到處都是陷阱。
皇後出生承恩侯府,雖然隻有一代,可皇後的爹在之前是首輔,退下去後,宗欽安排了她爹的政敵,沈惠妃的父親上台。
剛剛一想這事,薑晗隻覺得麻煩。
皇後跟沈惠妃注定是不平衡的。
沈惠妃有寵、有子,皇後有後宮之權跟天下聞名的賢德之名。
皇後賢德,三歲稚子都知道。
薑晗腦中嗡嗡的,她不想去皇後跟沈惠妃的較量之中,當炮灰。
她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腦子,能左右逢源,乃至於全身而退。
她隻想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過自己安靜的日子。
清竹換了一盞上廬山雲霧茶,泡好端來,“娘娘,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回來到快近午時,娘娘一口水都沒喝過,坐在書房裡發呆。
薑晗緩過神來,“好。”
白瓷茶盞中的茶葉舒展,茶湯清亮,薑晗喝了兩口,又放下,問:“今日午膳吃什麼?”
看這個日頭,怕是要臨近午時了。
清竹回道:“三脆羹、蒸魚、炙羊肉、素炒的青菜有幾樣,主食蒸了娘娘愛吃的米飯。”
三脆羹,是嫩筍、枸杞葉跟蕈菇一起做的,薑晗之前也吃過,味道還行,說不上驚豔,但是也不難吃。
隻是午膳一過,薑晗的午休還沒有開始,就迎來了宗欽。
薑晗見宗錢欽臉色還算是平和,沒有昨日那般陰沉,倒也自然一點。
宗欽隨意的躺在榻上,撐著手,“過來給朕按按。”
薑晗上前,坐在清蘭端來的圓凳上,輕輕給宗欽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