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晗又閉上眼,試圖再次回到剛剛的場景裡去。
陳院使見薑晗又倒了,心裡一驚,立刻又將剛剛拔出來的針紮了回去。
薑晗被迫喚醒,神色焦躁不安,她緊緊地閉著眼睛,試圖將自己重新再次送入剛剛的夢境之中。
陳院使歎口氣,“娘娘,您這是魘著了,等臣去煮碗壓驚的藥過來,給您服下。”雖不知薑婉儀做了什麼夢,但夢裡的吸引力顯然比現實的世界還要大。
楊彥在外間侯著,聽說薑婉儀可能魘著時候,他心裡咯噔一跳,這薑婉儀可不能真的出事啊。
見著陳院使出來,忙上前幾步,拉著陳院使的手,問道:“婉儀娘娘沒大事吧?”
陛下吩咐他在這裡看著,若是薑婉儀出事,他定是少不了一頓板子。
陳院使低聲道:“楊內侍,婉儀娘娘隻是一般夢魘,待我去煮一碗壓驚靜神的藥過來,婉儀娘娘服下,應當沒有大事。”
他在宮裡曆經兩朝,自然知道明哲保身之道,有的事,陛下沒有開口深問,他一般不會說;有的事,娘娘們沒有要彆人知道的意思,他也不會張口說出來。
陛下能要他的命,娘娘們能毀他的前途。
楊彥這才鬆一口氣,忙鬆開陳院使的手臂,“陳院使先去忙。”
沒有大事就好,若是真有事,他危矣。
薑婉儀的膽子是真的小,聽說她就聽了皇後的話,隻見著那蘭雪被打幾板子就出來了,這還是嚇成了這個樣子。
隻能說是家裡養得她太嬌貴天真,不知世事。
這樣的性子,在宮裡,好也不好。
不過楊彥轉頭一想,她是薑暉的妹妹,這樣天真的性子,才真真是好的。
至少比起淑妃來,這樣的性子,不知要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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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那邊聽到薑晗被嚇得生病的消息,叫來緋玉仔細問了一下。
緋玉道:“娘娘,奴婢聽人說,薑婉儀回去後,就暈倒了,叫了太醫去看,沒有什麼大事。可到了晚上,高燒不退,陛下過去後,叫了陳院使過去,如今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陳院使過去了,皇後眉心緊蹙,“叫人去問問?”陛下這段時間,最是寶貝她,這又是從昭陽殿出去後生的病。
若是陛下真的就跟先帝一樣糊塗,她也怕是要挨罵的。
緋玉道:“奴婢已經叫了人去。”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去盯著的。
皇後手在扶手上敲著,心裡有些煩躁,這薑氏如今得陛下的心,可不能真的出事。
她不想因為薑氏,損傷了她跟陛下的夫妻情分,那東西,比薑氏要珍貴得多。
沈惠妃晚上回去也是噩夢連連,醒來的時候也是一背的冷汗。
起來換了衣裳,聽著翡翠說薑晗的事,驚訝了一下,又道:“去庫房裡撿了上好的藥材給她送去,不必見她本人,送到她身邊宮女姑姑那個手裡都好。”
這個時候,薑婉儀肯定是起不來的。
皇後的東西前腳到了薑晗的九春堂,清竹剛收好,又聽見小內侍說沈惠妃送藥材來了,又忙出來,接待翡翠。
清竹心想,幸好今日她早早的就喝了兩大碗的濃茶,不然現在肯定是上眼皮接下眼皮的。
清菊跟方姑姑在屋裡照顧薑晗,她就專門在外間接待這宮裡的嬪妃們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