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恍惚了一下,又嗯了一聲。
“宮裡的人再梳理一遍,其餘的,能撤的就撤了吧。”皇後掙紮了一會,她立刻就做下了決定。
緋玉驚訝的叫出了聲,不解,又看皇後輕顫的眼睫,一下就猜到了。
“娘娘,不,是不是,陛下。”緋玉驚恐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她,若是,剛剛娘娘,是聽陛下說的這個。
她都不敢想,這心跳到了嗓子眼。
皇後低聲道,“撤了吧,日後不要再安插人到殿中了。”皇後害怕,她怕自己這一回趁著宗欽前朝事多的時候,在內侍省裡這一批新買入宮的宮女中,安排的那些人,宗欽都知道。
以前她不是沒有安排過,隻是這幾年,陛下不曾像今年一樣,大肆的買入宮女,還有北地進貢過來的美人,陛下都安排去了教坊司。
她以為是陛下不喜歡,可是現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可能陛下是送去教坊司調教去了。
江山美人,這陛下剛剛說北地大捷,她都沒有收到一點的風聲。
這薑暉就直接結束了。
之前是說薑暉去北地駐防,沒想到這駐防是假,征伐是真的。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緋玉心裡忐忑不安,這幸好內侍省裡還有一部分沒有安置,這安排出去了的人,也要一步一步的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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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晗練字練到一半的時候,這任淑妃帶著木蘭過來了。
一進屋就在薑晗旁邊空著的椅子上坐下,“你最近深居簡出的,都快在屋裡發黴了。”
薑晗擱下手裡的筆,轉身對著任淑妃笑著道:“姐姐來了,喝茶還是喝酒?”
她最近都不想出門,這在周順儀的事情之後,她就做下了一個決定,以後一定要少出門。
任淑妃無奈的看著薑晗,睨她一眼,調侃道:“在妹妹眼裡,我如今怕不是個酒罐子,這整日裡就是抱著酒壇子。”
“沒有,沒有,姐姐誤會了。這不是皇上前些日叫人送了一些春釀來,這不是想著跟姐姐喝一杯。”春釀是之前她要的。
“不了,今日就不喝酒了。”任淑妃今日過來倒不是真的要喝酒,而是有事找薑晗。
薑晗挑挑眉,嘴邊的笑容裡充滿了不信,“姐姐,真的不喝?這春釀是秦州那邊送來的。”
任淑妃頓了一下,眼神裡有點渴望,不過還是堅定的拒絕了,“不喝,今日不喝酒。”
胃裡的饞蟲在動,任淑妃轉移視線,看著這書桌旁邊掛著的畫,一如既往的山水寫意畫。
淺淺的幾筆勾勒出一個佇立在崖邊的身影,飄揚的發帶,肆意飛揚。
“這去年的寒食節,你入宮的時候趕上籌措軍費,今年我想著一定會大辦的。你在家裡可曾會蹴鞠?”一年一度的寒食節,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要大辦的。
薑晗:“蹴鞠?這宮裡嬪妃難不成要上場?”這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去年的時候她就在自己的殿裡過的,就是皇後娘娘吩咐內侍省多了一些份例,便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