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英就不搬了,她住學校挺好。你那四合院偏房也不用給思國留了,給我吧,向前兄弟倆搬過來後,我讓你紅軍哥搬過去住,你紅軍哥快結婚了,他單位房子緊張,你這房子不錯,租給他結婚正好。”
李院長說的是他收養的一個烈士遺孤,張紅軍,23歲了,在一個鋼鐵廠上班。
“紅軍哥要結婚了?那感情好,那房子就讓他住著,租金就免”王鵬飛見李院長神色不善,忙改口道:“租金就不免了,啥時候結婚,我去鬨洞房去。”
“過小年那幾天,就女方家裡人,我們自家人,你要是想去,到那天我叫你,不用隨禮,就來家裡吃個飯。”
吃完飯,把李院長走後,王鵬飛長籲了口氣,這一關好險,好在總算圓過去了。不行還得去問問香梅姐,她學校裡是怎麼回事。
打開了小地圖,觀察了一下周圍沒人,從圍牆一躍而過,來到了隔壁小院。香梅正在廚房洗碗,見了王鵬飛,停下了手中的事,給他邊泡茶邊笑著說:“得虧我忍得住痛,早上都配合你,治療了一下。要不然,舉報信這一關可不好過。”
王鵬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是我想得遠,是我的愛好比較獨特。
“你們學校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隨著香梅慢慢地敘述,王鵬飛知道了來龍去脈,心想這個馮乾部必須給他一個教訓,不能輕易放過他。
李伯伯說會給個交待,但王鵬飛知道,真要李院長去處理,處罰不會太嚴重,頂多給個處分,要立威還得跟李師長說說。
這時香蘭也過來了,王鵬飛看了看這個胸有溝壑的少女,有些不甘,又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後悔了吧,要是像你姐一樣,能省很多事,當初就配合了二次做了治療,後麵就是不肯配合我。萬一要是查到你了,看你怎麼辦。”
香蘭眯著眼,俏皮地一笑:“飛哥,你就這麼不心疼我?姐姐就是比我不怕痛。再說了,我們可是早有準備,查到我了,我也不怕。你看這是什麼?”
香蘭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本病曆,王鵬飛有些狐疑地接過病曆,病曆能證明什麼?
他打開一看,明白了,這小丫頭果然給自己預留了後路,不知道是姐姐的主意還是妹妹的主意,都不是省油的燈。
原來香蘭早有準備,去年五月,香蘭調到紡織廠廣播站上班,王鵬飛給她買了自行車上下班。
有次來月信,她就去醫院了,做了檢查,醫院開了藥,病曆上寫著呢:騎自行車摔傷,手臂、膝蓋擦傷,胯下有輕微撕裂傷,組織破裂。不光有最初的檢查記錄,還有後麵的複查記錄,初查、複查兩位不同醫生的診斷記錄,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鵬飛看著這個病曆本,心想這真是完美的證據,心中不由有些挫敗感。這倆姐妹一個個都不得了,一個聰明,一個能忍,到底誰是主角,你們都想得這麼周到,我有什麼用?
王鵬飛到底是和平年代的人,對戰爭年代的黑暗殘酷是沒有深刻認識的,從那個時代走過來,還能完好無損的弱女子,要麼運氣強,要麼有貴人拉一把、要麼舍得一切、要麼夠聰明。這倆姐妹這幾條多少都沾一點邊,不然墳頭草都幾尺深了,梅蘭竹菊,一向是一起出現的,梅蘭尚存,竹菊卻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