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進了自己屋裡,拿了學校新領的專業書,看了會書。仔細聽了聽隔壁的聲音,兄弟倆都睡著了,看了一下手表,十點半了。
看了看小地圖,周邊沒有異常,一個翻身進了隔壁院子。
一重兩輕敲了敲門,裡麵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飛哥,你回來了?”
隨著房門一開,一個柔弱的身子抱了過來,王鵬飛心中一軟,進了屋。
“說說吧,怎麼突然要調到湘省去?”
香蘭看了眼姐姐道:“我來說吧,你走後第二天,不是過年嗎,你黃叔叔就帶著人送上門了一些年貨,說是你留的,我以為真是你留的,就收下了。我在收拾年貨時,送年貨的有個老媽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盯著我看。”
“再後來大年初九,有兩個女公安上門審查,她們沒怎麼審姐姐,就專門在審我,一直審到後半夜快天亮了,也沒審出什麼,我感覺我這一天流的眼淚比前麵十多年流的還多。”
“審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就是我那份病例啊,問這個病例怎麼來的,當時是怎麼摔的,為什麼要開這個病例,還問東問西的,變著法問我們的關係。我們什麼關係,就是鄰居關係,孤兒關係,有時一起互相關照。問得多了我就哭,哭爹怎麼還不回來,哭自己怎麼沒有娘。到後麵我就哭著說要不我把房子交出來,能不能放過我們。”
王鵬飛看著香蘭,是瘦了不少,想必那一夜的審查並不好過。沒想到香蘭年紀輕輕,居然熬了過來。
王鵬飛可不知道,當年那個老鴇,可不是善茬,在香蘭姐妹倆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以前的私宅,什麼刑沒有,在麵對豪門大婦的強權壓迫,在關鍵時候怎麼保命這一方麵,她們也是受過訓練的。
什麼時候該哭,裝可憐,什麼時候該凶,什麼時候要強硬,怎麼對待大婦,女性的心理研究得明明白白的,這也都是曆代訓練瘦馬的老鴇們總結的經驗。一個送入內宅,很快就死了的瘦馬能帶來多少收益,隻有活得久,才能得到更多的收益。
香蘭就是把那兩個女公安當成了舊社會的大婦在對待,審了半天一夜,硬是沒審出個什麼來,表現出來的,這就是一個無辜少女。
這不是敵特,這是有正式工作的勞動人民,隻能審,不能動。兩位女公安最後天沒亮就撤了,說明她們是相信了香蘭,或者說是沒有抓到什麼破綻。
香梅她們在調回榮軍院後,李院長找她們分彆一談話,她們就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同意去湘省,倆人都沒有商量,就不約而同的都同意了調去湘省。
隻有香梅額外提了個要求,隻能是借調,等湘省榮軍院的工作走向正軌以後,她們要調回來。
理由很正當,她們的房子還在京城,父親也是下落不明,她們不想從小住的房子沒了,父親以後回來找不到家了。這是人之常情,李院長同意了。
王鵬飛不知道這是十六的審查,還是黃叔叔安排的審查,他知道總之香蘭的這一關是過了。
王鵬飛從手上的包裡拿出了一些吃食,都是港島帶來的,安慰了一下香蘭道:“來,來,我們吃宵夜,就當慶祝香蘭審查順利過關。”
“來,香蘭,這是你的烤乳豬,香梅姐,給你一隻烤乳鴿,來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