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政委不知道,王鵬飛已經在十六處掛上號了,他的報告正有不少人在進行修改、補充,他進十六處本就不是一顆普通的棋子,有了那幾份報告,他體現了一個棋手的潛質。
談完話,王鵬飛把帶來的禮物給弟弟妹妹們分了,又拿了塊表給黃嬸。
“時間來不及了,我要趕著去做手術了,改天再來。黃叔,黃嬸,我走了。”
六點四十了,一路上自行車都快踩出火星子了,火急火燎地趕到手術室,醫生護士們在聊天呢,都沒有換衣服。
一見王鵬飛來了,大夥才散開了,“王主刀來了啊,快換衣服吧,劉主任交待了,等你來了再開始,晚幾分鐘沒事。”
王鵬飛擦了擦汗:“劉主任呢?”
“他在另一間手術室,我們先開始吧,今天是王醫生你主刀,劉主任說這種手術你做得多,做得好,我們在一邊學習學習,給你打個下手。”
王鵬飛下午看過資料了,今天有兩個手術,都是個受了戰爭之苦的老百姓,一個截肢有二年了,術後保養沒有弄好,現在有並發症。另一個是截肢後,一直沒有好好休養,就靠一些草藥保著,前幾天還在地裡乾農活,暈倒在地裡了。這兩人要再次手術。
手術過程很順利,這種手術王鵬飛熟悉得很,一個小時一台手術,屬於他的時間也就二十分鐘,縫合上藥有其他的醫生。
都是窮苦百姓,他用了針灸,還用了治愈術,早點愈合,能少花些錢。自己做主刀愈合快一點,解釋權在自己手上。
下了手術台也就九點過幾分鐘,見劉主任還沒有下手術台,跟門口的護士打了聲招呼,換了衣服進了劉主任的手術室。
劉主任一見他來了,讓出了位置:“這是你曾師兄,你看看師兄的手法。”
主刀的曾師兄,手很穩,絲毫沒受乾擾。王鵬飛看著曾師兄的手術刀,跟他常用的不一樣,怎麼說呢,不是西醫常用的刀,像是農村騸豬用的那種。
王鵬飛沒有開口問,隻是認真在看。這是一台腹部取彈片的手術,彈片和一部分肉已經長在一起了,曾師兄的手法很特彆,就像一個屠夫在分肉。
如果說王鵬飛做手術是快穩準,那麼曾師兄的手法就是隨意,沒有劉主任教的那種一刀是一刀,曾師兄經常是連刀,手法很快,一般人的眼還跟不上。
主刀的手術做完,病人腹部出血量並不大,整個手術過程比王鵬飛的手術時間要長,但出血量要少。
曾師兄讓出了位置,王鵬飛知道輪到自己上了,他在旁邊看了很長時間了,具體的情況也都了解了。手術盤裡備有銀針,他直接飛快地施了針,隨後又用手法調整了一下。
沒有用治愈術,現在治愈術的效果太好了,自己是副刀,用了不好解釋。直接用醫院的紅星藥粉撒上,很快止血了,縫合、包紮,一氣嗬成。
出了手術室,劉主任問:“看了你曾師兄的手法,什麼感想?”
“我對人體組織沒有師兄熟悉,師兄已經把哪裡可能有大的毛細血管,哪裡有筋膜,都了熟於心了。”
劉主任搖了搖頭道:“你師兄已經把手術這個事看得很淡了,當成一份普通工作,就像賣豬肉的屠夫一樣,但是在手術過程中又能做到心無旁騖,專心致誌,你的手法不差,但你的心境還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