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聽完陸濤的解釋後,對金副所長說:“金所長,陸濤昨晚被歹徒暗算的事情,是我親眼看到的,還帶他到所裡報了案、做了筆錄。既然小陸說他今天在奧尼爾公司遇到了一個偷襲他的歹徒,你們怎麼不去核實一下?他是地稅局的乾部,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酒店去打人,我建議你們先不要報送處罰意見,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金副所長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何政委,我們已經調查了,那個被陸濤毆打的員工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陸濤,更沒有偷襲過他。陸濤自己又拿不出證據,而他打傷酒店三個員工卻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如果嚴格來說,是應該以尋釁滋事的罪名予以刑事拘留的。所裡考慮到他是地稅局乾部,如果刑拘他可能會端掉他的飯碗,所以隻對他進行治安處罰,這已經是夠寬大的了,你說呢?”
何瑩搖搖頭說:“金所長,我就住在陸濤隔壁,對他比較了解,他絕對不是個喜歡尋釁滋事的人。我建議你們所裡暫時不要急於做出處罰決定,先到他單位了解一下他平時的表現,再調查清楚他在酒店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昨晚襲擊他的歹徒,然後根據調查結論再決定要不要對他予以處罰。”
金副所長是城關派出所副所長,屬於副科實職,跟何瑩的級彆是一樣的,而且何瑩在調到縣局擔任副政委之前,也在城關所工作過幾年,曾經還是他的下屬,所以並不買她的帳,皮笑肉不笑地說:“何政委,對陸濤的處罰建議是我們所裡集體研究做出的決定,我也無權更改。你雖然跟他認識,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也不能給他打包票對不對?現在快下班了,我得趕快去法製辦辦理手續,失陪了!”
說著,便催促陸濤往辦公樓裡麵走。
何瑩見他對自己的建議置若罔聞,俏臉一板,冷冷地說:“金炳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柳洪的關係?這件事我心知肚明,是柳洪設計陷害小陸,目的是想要阻止小陸查處奧尼爾酒店偷稅的案子。你如果堅持要處罰小陸,那我現在馬上去找周副局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他。我相信周副局長會做出正確的判斷,不會批準你們的處罰決定。”
周副局長名叫周友良,在縣公安局分管治安和法製工作,是何瑩的堂舅。陸濤的處罰決定經過法製辦初審後,必須要報到他那裡審批才能最後作出決定。
金炳坤自然知道何瑩與周副局長的特殊關係,但此刻他已經騎虎難下,悻悻地說:“何政委,你如果一定要袒護這姓陸的小子,我也無法阻止你。不過,柳洪董事長的能量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動用關係將陸濤放出去了,柳董事長肯定會將矛頭對準你,向局黨委或者縣委領導反映你徇私枉法、包庇違法嫌疑人,到那時你可能會引火燒身。所以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不要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何瑩聽他這番話大有威脅之意,不由勃然變色,柳眉一豎,瞪眼叱道:“姓金的,你真的以為柳洪能夠隻手遮天?他不過就是個流氓混混頭子,曾經幾次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過,你張口閉口董事長董事長的,你的立場和原則何在?我告訴你:小陸的事情我管定了,現在我就去找周副局長,為小陸進行申訴,我倒要看看柳洪能把我怎麼樣!”
隨後,她憤憤地轉身,疾步往辦公樓裡麵走去……
正如金炳坤預料的那樣,因為何瑩極力為陸濤分辯開脫,周副局長否決了對陸濤的處罰決定,同時責令城關派出所查清楚陸濤昨晚被襲擊的真相,儘快將凶手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