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光見他有點失魂落魄的,驚訝地問:“陸乾部,你怎麼了?你說什麼不可能?是覺得我們村裡不可能被評為‘新農村建設示範村’嗎?”
陸濤此時已經無心與他問答,胡亂敷衍了他幾句,然後借口內急,匆匆地走出村支書辦公室,下樓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先撥打何瑩的手機,打不通;再撥打周友良的手機,接通後無人接聽,連打幾次都是這樣。
此時,陸濤已經趕到事情有點不對頭了,但又沒有辦法聯係到何瑩和周友良兩人,隻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村部一樓的水泥坪上走來走去,心神不寧地等待何瑩或者周友良回電話過來……
中午十二點過五分,周友良終於回電話了,告訴了陸濤一個令他震驚得不敢相信的事情:上午十點,經縣公安局黨委研究決定,何瑩因為侵犯公民人身權利、毆打他人被關禁閉五天,黃衝因為在一般性的治安案件中開槍傷人、毆打他人被關禁閉七天。同時,縣局黨委已經將何瑩、黃衝涉嫌嚴重違法違紀的問題彙報到了縣委,由縣委和縣紀委研究對他們采取立案調查措施;
而李衛軍等六個賭徒因為證據不足,加上何瑩等人執法有過錯,昨晚就被李煦中下令釋放回家;黃朗等參與圍攻警察的保安和歹徒,隻有黃朗被行政拘留十天,其餘人都已經在今天早晨釋放……
陸濤震驚之餘,心裡湧起了很多疑團,便用焦灼的語氣問:“周局,縣公安局黨委研究處理何瑩和黃衝的問題,您沒有反對嗎?這明顯是顛倒黑白啊!執法者被關禁閉、被調查,違法者卻被釋放,這還有天理嗎?”
周友良歎了一口氣說:“小陸,我們黨委班子有九個人,而且班長是李煦中,他一貫搞獨裁、搞‘一言堂’,黨委會上都是他說了算,我一個人反對有什麼用?即使是舉手表決,我也隻有一票,其他黨委成員都是看李煦中眼色行事的,我孤掌難鳴啊!而且,李煦中好像察覺到我跟昨晚抓賭的行動有關,在黨委會上含沙射影地把我批了一頓,還暗諷我急於接班,不遵守他的禁令。歐陽琦等人也附和他,不點名地批評我是這次抓賭事件的始作俑者。你說說,在這樣一邊倒的形勢下,我哪裡還有給何瑩和黃衝分辨的餘地?”
陸濤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便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李衛軍他們賭博被抓了現行,怎麼沒有證據?李煦中難道敢公開庇護賭博分子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昨晚何瑩等人與酒店的保安發生衝突時,有人衝進房間把執法記錄儀毀掉了,現場的賭資也被隱匿了,所以李衛軍等人接受訊問時,一口咬定他們當時隻是在房間裡喝茶談事,並沒有賭博——”
“現場不是還有幾個參與抓賭的民警和協警嗎?他們都是人證啊!”
周友良再次歎了一口氣,用沉重的語氣說:“小陸,人心險惡啊!那幾個跟隨何瑩進去抓賭的民警和協警,包括那個用執法記錄儀錄像的民警,都被李煦中和歐陽琦采用威脅、利誘等手段收服了,都昧著良心說他們進去時並沒有看到李衛軍等人在賭博。看來,小瑩和黃衝這次難逃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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