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鴻見魏剛強憂思忡忡的,忙安慰他道:“小魏,我知道你的人品和操守,絕不可能去做那位違紀違法的事情。你老婆背著你為人介紹工程並收受好處費,是利用她弟弟的職權,與你公安廳副廳長的職務無關,而且你事先並不知情,紀委即使要查處你愛人,應該也牽連不到你頭上來,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如此焦慮憂心。”
魏剛強搖搖頭說:“老首長,您就不要寬我的心了。以現在這種反腐的高壓態勢,我身為一位副廳級領導乾部,自己的老婆在黨風廉政建設方麵出了問題,能不受牽連嗎?雖然我對她收受‘介紹費’的事情確實不知情,但誰能夠證明呢?有誰會相信一個妻子不會將自己收錢的事情告訴丈夫?更何況,即使紀委的人相信我確實不知情,但我身為黨員領導乾部,沒有管好自己的家人,導致她出現違紀違法問題,單憑這一點,組織上也可以對我進行處理。即使不丟官罷職,但以後要想再進步,就比登天還難了!”
說到這裡,他再次歎了一口氣,臉上擔憂的表情更濃了:“老首長,我現在還有更擔心、更害怕的事情:去年,我愛人帶她一個高中同學拜訪過我,還請我吃個兩次飯。她那個同學當時是長興區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隊長,正與另外一個中層乾部在競爭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的職位。他得知我是掛點沙星市公安局的副廳長,又跟市局一把.手羅誌輝是黨校同學,關係特彆好,於是便請求我愛人介紹他認識我,並請我為他的提拔問題向羅誌輝打個招呼。我經受不住我愛人的軟磨硬泡,加之又覺得她那個同學好像有點水平和能力,便向羅誌輝推薦了他,讓他順利地當上了區公安分局副局長——”
周毅鴻濃眉一挑,打斷他問道:“是不是你愛人收受了她同學的禮金?”
“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當初她那個同學第一次到我家裡來,提了四條‘和天下’香煙,被我當場拒收了。後來他請我吃飯時,又準備給我打紅包,也被我批評了一頓。但是,我就是搞不清我愛人最後收了他的錢沒有。前兩天我又問起此事,我愛人吞吞吐吐的,雖然最後她否認了,但從她的神態分析,我估計她收了她同學一筆錢,或者是收受了什麼貴重禮物,隻是不敢告訴我,同時我猜測她還存有僥幸心理,覺得她同學不可能會出賣她,所以不想告訴我實情。”
周毅鴻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小魏,關於你愛人那個同學的問題,你一定要她挑明厲害關係,如果她真的收受了那個人的大額禮金或者貴重禮品,你即使不知情,也是犯了受賄罪,那是要坐牢的。你現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逼你愛人說實話,如果她真的收了她同學的錢或者禮物,要馬上去退還。這一步棋如果不走,萬一你愛人被紀委帶走,扛不住壓力把這事交代出來,你就真的完了!”
“嗯,我等下回去一定要再找她談談,向她講清楚厲害關係,要她告訴我到底收沒收她同學的錢或者禮品。”
周毅鴻又問:“你說想請我給你幫忙,需要我怎麼幫?說實話,在紀委係統我並沒有關係特彆好的朋友,尤其是沙星市紀委,我更是一個人都不認識,我想幫也無能為力啊!”
魏剛強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想請您出麵給我幫忙。但是,剛剛我給您打電話想邀請您出來坐一坐、聊一聊,您告訴我剛剛從省委陳登峰副書記家裡出來,而且是陳副書記的女兒帶您去她家的,令我一下子生出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