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高新見陸濤好像還想提出質疑,皺了皺眉頭,把手一揮說:“你的問題我已經解答清楚了,如果還不滿意,請去找鎮領導。李書記有過指示:如果華光村對這筆資金的安排有疑問,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找他,他會進一步解釋清楚的。”
陸濤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說李衛軍,現在跟餘高新爭辯也沒有用,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所長室,請蘇躍進帶他去鎮委書記辦公室。
蘇躍進有點遲疑地說:“陸乾部,你跟李書記原來發生過矛盾,他對你恨得牙癢癢的,幾次公開說要整死你。你現在去找他談這一百萬資金的問題,會不會吵起來?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要不等耀光支書和先燦主任回來後,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找他說理。”
陸濤此時心內憤懣難平,恨不得抓住李衛軍暴揍一頓,哪裡還聽得進蘇躍進的話?轉頭氣呼呼地對他說:“李衛軍這王八蛋太卑鄙、太陰毒了,我現在不是去找他說理,是去質問他的。你如果不想牽扯進這裡麵,隻要帶我去李衛軍辦公室就行了,到了那裡你馬上離開,我去跟李衛軍討要說法!”
蘇躍進隻好帶著他來到三樓李衛軍辦公室門口,陸濤敲了一下虛掩的門,裡麵傳來李衛軍的聲音:“進來!”
陸濤推開門進去,見李衛軍斜靠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嘴裡叼著一根煙,冷冷地掃視了他幾眼,見他橫眉怒目的,早已猜出了他的來意,陰陽怪氣地問:“陸濤,你氣勢洶洶地闖進我辦公室,是不是來興師問罪了?我先猜一猜:你是為了華光村那所謂的‘戴帽資金’來的,對不對?”
陸濤強壓了壓火氣,回擊道:“你既然知道那是華光村的戴帽資金,為什麼要扣在財政所不撥付下去?這筆錢省財政廳預算處領導是有明確指示的,是專項用於華光村的房屋風貌改造補助,縣財政局預算股在將這筆錢撥到鎮財政所時,也有明確交代,要求鎮裡將這一百萬元撥到華光村,你憑什麼要將這一百萬元在幾個村莊間分配?”
李衛軍“哼”了一聲,把手一伸說:“你把省財政廳預算處的文件拿來我看看,如果文件上明確指定這一百萬是給華光村的戴帽資金,那我二話不說,馬上給財政所打電話,讓他們把這一百萬元轉到華光村的賬戶上去。”
陸濤見他如此強詞奪理,氣得臉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李衛軍,你個陰險奸詐、睚眥必報的小人!你對我有仇恨,可以明著衝我來,文的武的都行,想怎麼玩我奉陪到底!你卡住華光村的補助資金,想以此來報複我,這是典型的濫用職權、公報私仇!”
李衛軍把臉一沉,忽然抬手在辦公桌上狠狠地一拍,厲聲喝道:“小鱉崽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地稅局一個受處分的小嘍囉兵,有什麼資格來質問鎮黨委的安排部署?馬上從我辦公室滾出去!如果再在這裡逼叫逼叫影響我們辦公,我馬上打電話給派出所,以擾亂國家機關工作秩序罪把你抓起來!”
陸濤心裡憤怒至極,也抬手在辦公桌上狠狠地一拍,手指幾乎戳到了李衛軍的鼻梁上:“你個五毒俱全的敗類,居然有臉說我受處分的事?上次你在奧尼爾酒店聚眾賭博被抓,還負隅頑抗妄圖襲警,被公安乾警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你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彆以為上麵有人罩著你,沒有懲治你賭博的罪行,就可以繼續囂張狂妄為非作歹了!有句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你如此怙惡不悛,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原來,陸濤看到書記辦公室外麵圍過來一大群看熱鬨的機關乾部,便乾脆把李衛軍上次在奧尼爾酒店賭博被抓的事高聲說了出來,目的就是要讓門口那些看客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