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知道夏冰冰是個很真誠、很直率的人,她這番自責自怨的話語並不是在做戲,而是發自內心的,忙勸慰她道:“夏股長,你不要背負心理包袱,也沒必要自責,我和付部長、謝書記都是誠心誠意想要幫你的。至於付部長和謝書記為了你的事情得罪了羅書記,你也不要太歉疚,因為蘇縣長、付部長、謝書記等人,早就和羅秋林有矛盾、有隔閡了,雙方遲早會翻臉,隻不過你的事情恰好成為了他們矛盾爆發的導火線而已。
“再說,雖然你受了委屈、沒有獲得提拔,但據謝書記說,張雅玲在那次會議上被付部長、蘇縣長直言不諱地狠批了一頓,付部長甚至建議縣紀委對張雅玲的問題立案調查,所以她獲得提拔的機會也基本上沒有了,你們兩個人可以說打了一個平手。現在那個副局長位置已經被空置了下來,蘇縣長、付部長、謝書記等人還在為你努力爭取,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出現轉機,對不對?”
夏冰冰聽陸濤說蘇業泰也在為她努力爭取獲得提拔,厭惡地皺皺眉頭說:“請你彆提蘇業泰了,好嗎?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一直對我不懷好意,有時候還風言風語動手動腳的,落到了彆人的眼裡,給了那些人攻擊我的借口。比如上次去省城爭取幫扶資金的時候,有好幾次他喝醉了到我和張雅玲住的房間來玩,借酒裝瘋說一些肉麻的話,全部落到了張雅玲的耳朵裡。我斷定,這次舉報我和蘇業泰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那封信,就是張雅玲寫的。如果他再為我幫忙,彆人就會更加認定我跟他有什麼關係,那我還不如退出這次競爭,不想因此玷汙自己清白的名聲!”
說到這裡,夏冰冰從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擦乾臉上的淚水,勉強對陸濤笑了笑說:“陸濤,不管怎麼樣,我非常感謝你。今天跟你談了這席話,了解了那次五人小組會議的內情,心裡輕鬆多了。不瞞你說,這兩天我一直在飽受精神上的煎熬,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我甚至動過自殺的念頭,不過現在不會再有那樣愚蠢的想法了。你讓服務員拿兩瓶白酒進來,我今晚很想喝酒,很想大醉一場,你可以陪我喝嗎?”
陸濤笑道:“沒事,我正好明天開始休假,如果喝醉了可以久睡一會兒,等下我們一醉方休!”
夏冰冰見他答應得很爽快,忽然回憶起上次他在省城代替自己喝酒的事情,隻覺得心裡一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八點多,三個人一起喝了四瓶白酒,到最後都有七八分醉意了,這才走出酒店,在門口道彆後,夏雨澤走路回地稅局家屬院,陸濤則跟夏冰冰乘坐一台的士趕往縣財政局方向。
當搭乘陸濤和夏冰冰的的士駛離酒店後,一直停在酒店附近的一台黑色轎車也同時啟動,悄悄尾隨在的士後麵,一直跟隨到財政局家屬院門口,駕車的人眼看著夏冰冰從的士後座下來,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陸濤揮手告彆後走進家屬院,這才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邱主任,剛剛夏冰冰與她的弟弟一起請一個年輕人吃了一頓飯,就在地稅局附近的‘一品.樓’酒家。那個年輕人我不認識,吃完飯後夏冰冰直接回了家,我現在就在財政局家屬院門口,估計她不會再去見其他人了,我現在可以撤了嗎?”
被稱為“邱主任”的人有點奇怪地問:“夏冰冰真的就是請一個年輕人吃了一頓飯?你確定蘇業泰、付磊和謝本竹沒有一個人到場?”
“我確定。從下午開始,我就按照您的安排,一直守在財政局家屬院門口,期間夏冰冰一直沒有出來,估計下午也沒有上班。五點四十分左右,她匆匆忙忙地走出家屬院,攔了一台的士趕往地稅局方向,我一直尾隨在的士後麵。當看到夏冰冰進入酒樓後,我隨後跟進去,假裝是夏冰冰的朋友,問到了她的包廂號。後來我趁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又尾隨她們到了夏冰冰吃飯的包廂門口,往裡麵看了一眼,確實隻有夏冰冰姐弟和那個年輕男人,蘇縣長、付部長、謝書記都沒來。”
邱主任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又問:“你拍了那個年輕男子的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