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彈琴!”
“他是人,不是傻子,難道他不知道疼嗎?”
孫誌軍冷笑著搖搖頭,看著陸濤冷冷嗬斥道:“你這位同誌,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顛倒黑白!”
陸濤聽著孫誌軍咄咄逼人的態度,哪裡能察覺不到對方的敵意,揚眉一笑,轉頭看著熊誌峰,道:“這位孫副主任,應該是剛剛調任省紀委不久吧?”
熊誌峰乾笑兩聲,算是默認了。
孫誌軍之前是組織部的乾部,後來走了趙剛的門路,才進的省紀委第四紀檢監察室。
“眼見即為實,這和我是什麼時候進入省紀委辦公有什麼關係?”孫誌軍不耐煩的冷叱一聲,然後冷冷道:“我奉勸某些同誌,不要仗著和一些領導的關係很近,就喜歡大放厥詞!”
眾目睽睽之下,被陸濤這麼指責,他心裡自然是極為不爽,當然要回以顏色。
“孫副主任,我得糾正你一下,作為省紀委的同誌,最忌諱的事情可就是眼見即為實。多少貪官,人前兩袖清風,人後億萬富翁,沒有被批捕前,嘴上口號震天響,說什麼對黨老實,對人民忠誠,你若是一個眼見為實就下了定論,那得錯漏多少貪腐官員?”陸濤毫不客氣的回懟一句,氣得孫誌軍眼睛怒睜之後,轉頭看著熊誌峰,笑道:“熊主任,你幫我解釋一下吧。”
“老孫,陸主任沒說錯,你進入紀委的時間短,不清楚裡麵的情況,這些貪腐之人,被抓之後,露出醜態,是極為常有的事情。莫說是在審訊室裡嚇尿了褲子,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哪怕是當著無數人的麵,裝瘋賣傻,褲襠裡黃湯直流的場景,也都是極為常見的事情,算不得稀奇。”
孫誌軍臉色陰沉,冷笑道:“話都被你們說了,你們說是,那就是!不過,我會如實向上級彙報!”
在他看來,熊誌峰與陸濤穿的是一條褲子,自然要互相幫忙打馬虎眼。
“昌明書記,把監控錄像拿來,讓孫副主任看看,彆過來查貪腐不成,先給我們兩個製造出一起冤假錯案,就我們這幾兩骨頭,可經不起省紀委的同誌拾掇。”陸濤嘲弄一笑,看著紀昌明淡淡道。
紀昌明慌忙點頭稱是,取來監控錄像,放到了孫誌軍麵前。
孫誌軍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畫麵之中,磕頭、抽耳光之舉,都是梁路心理防線被攻破後的主動所為。
陸濤的一字一句,一舉一動,都沒有任何違規。
“孫副主任,這才是眼見為實!”
陸濤看著孫誌軍的樣子,揚眉一笑,淡漠道。
孫誌軍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陣陣刺痛。
“陸主任,果然是辦案高手!申書記當初沒把你調去紀委,著實是太可惜了!”
熊誌峰哈哈大笑,向陸濤豎起了大拇指。
跟在他身旁的那幾名紀檢辦案高手,也是向陸濤投去讚歎目光。
他們都是老手,自然聽得出來,陸濤的詢問極有技巧,攻心之術,直刺敵人軟肋。
如此年紀,便有這樣的能力,難怪當初能把王春雨拉下馬,如今能劍指祁偉光。
安大膽之名,名副其實,膽大心細!
“合法合規,那就抓緊時間,把案犯和供述帶回江城吧!”
緊跟著,熊誌峰也不再理會孫誌軍,環顧四周,沉聲道。
跟隨他而來的紀檢乾部聞聲,立刻點頭稱是,便在李國平的配合下,將梁路和祁向陽帶上手銬,從審訊室裡押解出來。
梁路和祁向陽看到熊誌峰出示的工作證,沿著兩人的褲管,竟是不約而同的淌出兩行黃湯,拖動步伐朝外走去時,在地上留下了兩行尿印。
“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
尤其是梁路,被推上車前,竟是忽地轉過身,抓著孫誌軍的腿,掙紮著跪在地上,又哭又笑,連連叩頭,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