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您的意思是,這些人瞞報了?”
“這些家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敢乾?!”
陸濤聽到雷萬春這話,倒抽一口冷氣,朝周圍看了看,捂著話筒走到一邊後,壓低聲音道。
“在利益和權力麵前,人往往容易迷失自己!一旦心迷失了,那麼,做出什麼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的事情,都絕對不算奇怪。”雷萬春緩緩一句,然後笑著搖搖頭,道:“不過,這隻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或者說,是我對潯陽這個地方不夠信任。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吧。”
“好,那我等等就出發,走一趟潯陽,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陸濤聞言,不假思索點頭稱是。
事關重大,事涉生命尊嚴,以及極為嚴重的失職瀆職及腐敗問題,陸濤不介意趁著假期的時間,幫雷萬春跑這趟腿。
緊跟著,陸濤沉聲接著道:“不過,得煩勞一下李叔,給我弄個潯陽縣的身份證。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想,他們一定會格外關注近期持外地身份證,尤其是江城戶籍身份進入潯陽的人!”
如他所言,無事則已,一旦真存在瞞報情況,那麼,潯陽上下必定高度緊張。
這樣的情況下,必定會格外留心外地來人,並進行重點篩查。
隻有潯陽本地身份,才能夠化解這個麻煩。
“好,這件事我和潛江說,讓他安排可靠的人去做。陸濤,謝謝你!”雷萬春聽到陸濤斬釘截鐵的回答,臉上露出動容之色,道了聲謝後,話鋒一轉,臉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叮囑道:“陸濤,你一定要記住,到了潯陽以後,千萬要小心,要謹慎,不管你做什麼,都一定要以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為第一位!”
如此重大事故,一旦選擇瞞報,那就是賭上了身家性命的行為。
那些瞞報者,必定會毒計百出,上上下下沆瀣一氣,杜絕消息走漏。
所以,讓陸濤來潯陽,其實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
如果隻是發現了陸濤的身份,那還是小事。
畢竟,陸濤的身份擺在那裡,隻會找些人來混淆一下他的視聽,不會如何。
可是,一旦陸濤真的發現了什麼,又被那些人察覺到的話,那就危險了,說不定,那些人為了徹底封鎖死消息,會不惜乾出鋌而走險的事情。
“您放心,我有分寸。”
“我現在就在高鐵站這裡,您和李叔說下,讓他的人把東西給我送來,我拿到東西後,收拾一下,然後去潯陽。”
陸濤微笑道。
“好。”雷萬春點頭應下,掛斷電話後,便給李潛江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幫陸濤處理這些事情。
趁著這個空檔,陸濤便在高鐵站周圍轉悠了一圈,找了家理發店,讓理發師給他染了一頭黃毛,然後去了家飾品店,買了個那種免打耳洞的夾耳釘,又在高鐵站旁邊的服裝店裡買了件翻領的人造革夾絨外套,一條緊身牛仔褲,外加一雙球鞋。
一切收拾完之後,陸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都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自己第一眼都沒認出來鏡子裡這個人是他。
畢竟,他畢業之後就進入了公務員係統,穿的都是老氣橫秋,何曾這般流裡流氣過。
陸濤這邊剛忙活完,李潛江也已經讓程度給他準備好了身份信息,送來了高鐵站。
程度看到陸濤,人都傻了。
如果不是陸濤正在跟他通話,他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是昔日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陸副主任,不對,現在該叫陸書記,再穩妥點兒,該叫安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