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B動靜?
陳望轉過頭,然後就看到李欣桐正好在自己麵前。
她視線向下,抿著嘴,不知道在忍什麼,強撐正經的把自己桌麵上的數學作業收走,然後再去收彆人的作業。
但很明顯,她那個反複的抿唇,稍微有點鼓鼓的臉蛋,不太對勁……
剛才是她在笑嗎?
陳望困惑的轉過頭,看著她那高挑而冷靜的背影,還是想象不到畫麵。
………
在學校的一天,陳望像重生來的第一天那樣,在班級環境相當惡劣的情況下,頂著班上同學的嘲諷,基本上把每一節課都認真聽了。
此刻的他,就感覺自己像是混在漢人裡的喬峰,找不到歸屬感。
踏馬的,第一次讀懂了《離騷》:眾女嫉餘之蛾眉兮!
“要不要學班上女生來大姨媽,假裝躲回班裡學習?”
在上體育課的,集體站在操場上的時候,一個身高約摸一米七二,還挺瘦的男生鄒宇轉過頭,相當欠的對陳望調侃道。
然後,陳望直接就對來了個公式性的相聲結尾:“我可去你的吧。”
陳望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在這種嘲諷裡脫敏。
但他清楚,與其等自己脫敏,還不如等那些家夥覺得無聊了,懶得消費自己。
不過最好的機會,還是這個學期期末,最後一次的考試。
在這次以後,就沒有轉班了。
那一次如果考得好,還是有機會擠掉文科實驗班二班吊車尾的位置,轉到那個班級的。
整體而言,那個班的老師更加負責。同時,班上的風氣也更好。
能進那個班,就意味著考本科有很大機會了。
“這一節我們學籃球。”
站在眾人麵前的體育老師說道。
其實學校體育課基本上從來不教東西。
最近也是因為那個學校跳樓,停止了周末補習,各個學校也開始搞形式主義,不讓占副課,甚至還要正兒八經上課。
不過陳望記得,這種體育課也就上了兩次,應付完上麵檢查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陳望,你去器材室借八個籃球。”
“好嘞。”
他這樣一搞,陳望就記起來了,那天那節課體育老師也是叫的自己去拿球。
世界線這玩意,你是一點不變啊?
沒辦法,陳望往學校的器材室走去。
三中是一個很老舊的學校,廁所都是獨立在教學樓之外的,而且裡麵還是那種一個一個的坑位,隻有老師辦公室那邊的幾層有隔間衛生間,好在的是學生也能上。
器材室也在廁所的方向,那邊有一排像老教室的平房,最裡麵那個就是器材室,走過去就要三分鐘……
走在路上時,陳望突然停下了腳步。
吉他的聲音,從一間屋子裡傳來。
吉他的旋律很乾淨,還有點憂傷,似乎是在彈《遇見》。
仿若冬日裡站在一棵凋落枯葉的銀杏樹下。
吉他的聲音一頓一頓,隻有在熟悉的地方,才偶爾流暢。
陳望記起來了。
那一天自己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不過因為窗簾被拉上了,看不到裡麵是什麼,所以那時他也就直接離開了。畢竟,彈的也挺一般的。
這好像是一間音樂器材室。
但相當BUG的是,三中沒有音樂課。
所以,自然就變成了雜七雜八的儲物室。
陳望被聲音吸引,然後緩緩的走到門口。看著半掩的教室門,他慢慢的推開。
音樂教室裡,被上下對稱疊放的課桌占滿,繁亂而昏暗。
唯有在窗戶處,留出了不到半平米的空隙,和一張凳子。
午後和煦的陽光,通過窗戶,從外麵斜照進來,灑在少女劉海上,將發色染成了淺咖。
靠著課桌,懷裡抱著一把落灰吉他的李欣桐,低頭盯著被手指壓著的鋼弦,一幀一幀的笨拙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