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成便知道,剛才他那樣凝視著她,讓她不自在了。
林清屏在二妹的幫助下背對著他躺下了,還小聲對二妹說,“讓他走吧。”
顧鈞成聽見了,在二妹回過頭來還沒說話的時候他就點點頭,“我知道,我這就走。”
但他並沒有起身。
他抽出隨身的鋼筆,從小桌上撕了一張紙下來。
他凝視著林清屏的背影,想了一會兒,開始在紙上唰唰寫。
他和她在一起兩回,都是聚少離多,即便在一起時,兩個人也總是忙碌而步履不停,很少有這樣的時刻,他這樣靜靜地仔仔細細地觀察她一眉一眼、一舉一動的細節。
原來,她其實比他想象的柔軟脆弱。
從前那些日子裡,她的雷厲風行,她的無往不利,甚至她的無所不能,都隻是她的一個麵。
他在紙上寫得飛快,像是情緒隨著筆尖迅速崩發。
寫完後,他起身,將這張紙輕輕放在林清屏床頭。
“我中午再來。”他說。
不管她聽不聽,願不願意,他都要來的。
她是他的妻子。
二妹沒有阻止他說這個話,林清屏馬上就要手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姐姐的丈夫,醫院有些事,是他該承擔起來的責任!
隻是,二妹也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就是了!
至於他擺在林清屏床頭的那張紙,她撿起來了,略看了幾眼,有些猶豫,問她姐,“姐,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