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夏日的傍晚,太陽最後的金紅將天空染成一張延綿的瑰麗的錦。
某師範大學的大門也被鍍上一層暗金色,瘦高的女孩兒踏著金色的餘暉小跑著出來,跑出來後站在大門外四處張望。
馬路上一輛車車門打開,三個人幾乎同時從車上下來。
“晴天!”
某人穿了件白襯衫,站在夕陽下,金輝灑在他頭發、眉梢、身上,一笑,剪碎這漫天漫地的金色,金光熠熠,連他身後金紅色的天空都黯然失色。
她站在原地,失了神。
直到三個人都走到她麵前了,掌珠大聲喊她“晴天姐”,她才猛然一驚,目光從誌遠臉上挪開,耳根悄然泛了紅,一顆心更是砰砰跳得飛快。
“晴天姐,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掌珠奇怪地盯著她問。
“是啊,像炸過的螃蟹哈哈哈哈哈!”誌遠的笑聲格外響亮。
林清屏翻了個白眼,一把年紀的醫學生了,還隻會哈哈哈!
晴天被問得臉更紅了,手背擦了擦額頭,“剛剛跑過來的,跑熱了。”
“你著什麼急啊?這麼熱的天你跑過來中暑怎麼辦?你住的宿舍有風扇沒?要注意防暑,出來戴個帽子,平時飲食要清淡些,多喝水,喝綠豆湯,也要準備些防暑的藥,你有不?比如……”誌遠,不,李醫生開始了他的夏季防暑健康科普一千字……
最後還是林清屏受不了喝斷了他的,“行了行了,李先生上課請去課堂,我們要去吃晚飯了!”
誌遠:……
我媽怎麼了?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掌珠挽住了晴天的手,小聲和晴天說悄悄話,“我哥自打學了醫,見麵就囉嗦得跟個八十歲老爺爺,我出個門恨不得讓我把藥房都揣兜裡。”
誌遠笑,“哪有那麼誇張?”
“我還說保守了呢!”掌珠哼了哼,拉著晴天上車了。
誌遠看著這倆的背影笑了笑,他也沒想到,自己自從離開那個海邊縣城學校後,見晴天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特彆是大學五年再加國外五年,這十年間幾乎沒見過,掌珠卻跟晴天熟悉得很了。
誌遠開車,林清屏指揮,帶著三個小的去吃飯。
落座,林清屏就說晴天,“到首都了,也不給我打電話,也不來我家玩,是怎麼的?和我生分了?”
“不,不是的!林姨……”晴天趕緊否認,“我……我是怕麻煩你們,想學習結束再去拜訪的……”
話沒說完,又先紅了臉。
唯恐林清屏覺得她不懂禮貌,想再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情不自禁瞟了一眼誌遠。
不是她不聯係,隻是,她一直努力且勇敢地長大,曾走過一條很遠很難的路,風雨泥濘,從不畏懼,不知在哪個瞬間,忽然有了軟肋,忽然,也就沒有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