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陳浪用勺子舀了一點放到鼻尖下嗅了嗅,一股子怪味。
李秀芝道:“麩皮粥。”
陳浪愣了一下:“喂雞的?”
李秀芝有點困惑,不明白陳浪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是你吃的。”
陳浪原地蹦起來:“開什麼玩笑,喂雞的東西給我吃?”
“我剛才看灶台上不是還有高粱米粥跟黑麵饃饃嘛!”
李秀芝道:“那是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叔他們吃的。”
陳浪臉色驟然一沉,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我吃麩皮粥,你們娘倆吃什麼?”
李秀芝腦袋一垂,小聲說道:“果果能喝完粥湯,我……沒得吃。”
陳浪的拳頭立刻就攥緊了。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陳浪走到另一口鍋前,打開鍋蓋後,裡麵是濃稠的高粱米粥。
雖說也不是什麼好玩意,但相比於麩皮粥,這鍋高粱米粥絕對稱得上是佳肴珍饈。
陳浪拿起勺子,舀了幾大勺的高粱米粥到麩皮粥的鍋裡,然後又抓起幾個黑麵饃饃,掰碎了扔麩皮粥裡。
李秀芝有點慌,道:“二郎,這……這……這不好吧?公婆知道會生氣的。”
陳浪淡然道:“他們憑什麼生氣?飯是你煮的地是你掃的牲口也是你喂的,結果連早飯都不給你吃!”
“果果一個小奶娃子,一早上就能喝一碗麩皮湯?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就這麼分,要麼一起吃,要麼都彆吃!”
說完走到爹娘的房門口,用力的拍門:“彆睡了,起床吃飯!”
一刻鐘後,陳老漢率先踏入了飯堂,秦氏屁股後麵是陳三郎、陳四郎倆兄弟。
本來被兒子用如此不禮貌的行為喊醒,就讓陳老漢憋著一股氣,進入飯堂後,這股怒氣更是直衝天靈蓋。
陳浪抱著果果不僅已經坐下,而且還吃起來了!
我這個當老子的都還沒坐下,你這個孽畜竟然敢坐下?
還有沒有規矩了!
得虧陳浪沒有坐在首位上,否則陳老漢能當場掀桌子!
陳老漢能忍,秦氏卻忍不了,拍桌子怒罵道:“孽子,你爹都還沒坐下,你怎麼能坐下,給老娘站起來!”
“還有,你懷裡那個賠錢貨,老娘說了她撿了十斤柴禾才有資格吃飯,柴禾呢?”
陳浪正在喂果果吃飯,聽到這話後,頭都不抬的說道:“沒撿,不光今天不撿,以後也都不會撿!”
秦氏怒道:“反了你了!老娘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吧!”
陳浪淡漠的說道:“娘,辦事兒要公平。如果我女兒需要撿柴禾才能吃飯,那老三的女兒,也應該這麼做。”
“什麼時候月月每天撿十斤柴禾才能吃飯,果果也一定照著做。”
秦氏咬牙切齒的說道:“放屁,你家這個賠錢貨能跟月月比嗎?月月可是……”
“咳咳!”陳老漢不悅的咳嗽兩聲:“大早上的吵什麼吵,坐下吃飯。”
“不撿就不撿吧,吃飯。”
一家自主都發話了,秦氏也不敢再罵,隻能憤憤然的瞪了陳浪一眼,然後去盛飯。
秦氏走到灶台邊,解開蒸屜的蓋子,數了一下黑麵饃饃的數量,覺得不對,又馬上用勺子在高粱米粥鍋裡攪了一下。
鍋裡就沒剩多少高粱米,全是米湯!
秦氏勃然大怒,轉身指著李秀芝痛罵道:“還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這個掃把星竟然偷吃饃饃,高粱米也都被你吃了!”
陳浪懷裡的果果立刻說道:“奶奶,娘沒有偷吃。”
秦氏道:“閉嘴,老娘沒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