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陳二郎不管帶了什麼好玩意回來,都會先拿來三房,給自己的兒子閨女用,至於果果,想都彆想。
長此以往,錢氏完全習慣了陳二郎對自己兩個娃的偏愛,所以這一次月月搶頭繩還把果果打了一頓的事情,在錢氏看來,陳二郎即便知道,也不會追究。
說不定還會把李秀芝母子倆打一頓,讓她們小氣巴拉,連一根頭繩在不舍得給自己女兒月月。
念及此處,錢氏得意揚揚的說道:“二哥,不是弟媳多嘴,實在是你這個家風,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
“就為了一根頭繩,搞得家裡雞犬不寧,傳出去像什麼話嘛。村裡人要是知道了,也會笑話你不懂得管教媳婦。”
“你堂堂讀書人,顏麵大過天,村裡人傳這種閒話,你以後還怎麼考學?”
陳浪深深的吸了口氣,站起來後,嘿的一聲笑:“你說得對,家風確實應該好好整頓。”
錢氏聽聞此話越發囂張,還一個勁兒用眼神挑釁李秀芝。
李秀芝隻是摟著女兒,臉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李秀芝再賭,賭陳浪已經徹底變了!
同時,這也是最後一次豪賭。
如果陳浪沒有因為這件事兒對果果動手,那說明他是真真正正的改邪歸正,可如果陳浪故態複萌,就說明他昨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假象。
他就是要賣女兒。
如果是那樣,自己也沒必要再跟陳浪過下去,抱著女兒去跳河,一了百了。
陳浪如果知道李秀芝此刻的想法,定會哭笑不得。
賣女兒這件事兒,怎麼就變成固定環節了呢?
不過陳浪現在也沒工夫去揣摩李秀芝的想法,他走到錢氏跟前,一把將藏在錢氏身後的月月揪了出來,然後強硬的掰開她的手,拿出了頭繩。
月月吃痛,哇哇大哭。
錢氏頓時急了,驚叫道:“二哥,你乾什麼,你把月月弄疼了。”
陳浪冷冷的說道:“她也知道疼?那抓著我女兒腦袋撞石板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
“小孩子鬨著玩啊!”錢氏喊道。
陳浪道:“我也跟她鬨著玩啊。”
“這是一回事嗎?你這麼大人,跟小孩子鬨著玩,你鬆手啊。”錢氏一邊說,一邊使勁推搡陳浪。
陳浪鬆手,月月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哭得更慘了。
錢氏見狀,失聲尖叫:“娘,娘你快出來啊!”
“陳二郎打月月啦。”
躲在屋子裡的秦氏聽到這話,也急忙走了出來,嗬斥道:“二郎,趕緊給月月道歉,再把頭繩給她!”
陳浪冷笑:“憑什麼?”
秦氏道:“就憑我是你娘,我說的話你就要聽。”
陳浪淡漠的說道:“我把你當娘,可你有把我當過你兒子嗎?”
“你要把我當你兒子,那果果也是你的親孫女,都說孫女,為什麼要區彆對待?”
“除非,你打心眼裡就沒把我當你兒子,把果果當你孫女!”
“是不是這樣?”
秦氏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娘怎麼可能……你就是娘生的……”
陳浪盯著秦氏,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月月搶了果果的東西,還打了果果,你不出來主持公道?”
“我拿回果果的東西,你就站出來了?”
“為什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