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哪兒可憐了?”
秦氏接下來的話,頓時就被溺斃在了嗓子眼。
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慍怒。
這個逆子,當真不識好賴!
旁邊的錢氏見狀,趕忙接過話頭,道:“二叔,村裡都說這房子裡鬨鬼呢。”
“你們住在這裡,對身體不好的。”
陳浪漠然道:“鬼不曾傷我半分,反倒是某些人,讓我遍體鱗傷。”
這下錢氏也說不出話了。
身後那些秦氏喊來撐場麵的村民,此刻也是大受震撼。
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兩句話就把秦氏、錢氏兩個潑婦給懟得啞口無言。
人果然還是要念書的。
陳夏見娘親、三嫂都敗下陣來,上前一步道:“二哥,你彆這樣。”
“其實從你搬出家後,爹爹娘親,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姐們,都記掛著你呢。”
“甚至昨兒個半夜,我還聽見娘親在屋子裡偷偷哭呢。她就怕你在外麵吃苦受累,加重傷勢。”
“所以今天早上,全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把你接回家裡去照顧。”
陳浪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位小妹妹,東西可以亂吃,人可不能亂認。”
“咱們斷了親的,不管是從血緣上還是從法理上,我都不是你二哥了。”
“下次彆喊錯了哦。”
“至於你說吃苦受累,我完全沒感覺,現在的我,過得不知道多舒坦。”
“反倒是以前在那個家裡,才是真正的吃苦受累。”
陳夏的小臉頓時就綠了。
氣氛也僵在了這裡。
陳浪淡然道:“如果沒彆的事情,各位請回吧,我們小門小戶的,招待不起各位的飯食。”
在陳夏跟陳浪說話的時候,秦氏也沒閒著,她死命的擠,終於把眼淚給擠出來了,等到陳夏敗退,她再度上前,哭著說道:“兒啊,娘知道你心裡有氣,可是你也得站在娘的角度想一想啊。”
“老四還沒娶妻,老幺還沒嫁人,家裡處處都需要錢,實在是拿不出錢給你治病。”
“你搬出來後,娘就意識到自己錯了,就算再窮再苦,也不能跟兒子分開。”
“因為你畢竟是娘肚子裡掉下來的肉啊。”
陳浪挑眉道:“這位嬸嬸,你先彆哭。要是我沒記錯,你身邊那位小妹妹,親口說我不是你親生的,你也罵我是個野種……”
“這會又說我是你肚子裡掉下來的肉,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秦氏急忙辯解道:“兒啊,你記錯了,娘絕對沒有這麼說過。”
說著又給陳夏使眼色。
陳夏心中不憤,悶悶說道:“我也沒說過,你一定是聽錯了。”
陳浪:“嗬嗬。”
秦氏見陳浪油鹽不進,道:“兒啊,就是娘說了這種話,那也是氣頭上的話,當不得真的。”
“娘給你認錯,行不?”
身後的村民見秦氏如此的卑微,都感慨她終於是良心發現,然後紛紛出言,幫著秦氏說話。
“二郎啊,你娘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血緣,那是說斷就能斷。”
“你娘說了,哪怕傾家蕩產也會給你治病,你就跟她回去吧。”
錢氏緊跟著說道:“二叔,我現在就去縣城,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治病。”
陳浪心想,這仨婆娘還真是演上癮了,既如此,那就陪你們玩玩。
旋即飛速的調整了一下狀態,從之前的漠然,變為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