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幅贗品,是三層宣紙疊加在一起的,邊緣處都卷了起來。
跳下爬梯,將字幅遞給閆孝國,還順便指了指字幅的邊緣。
“大人你請看,這幅字是由好幾層宣紙粘在一起的。可能是因為工期太過倉促,在後期的粘貼上不太到位,導致直接裂開。”
“由此可以做出判斷,真跡被調包的時間應該不長。”
“不過學生鬥膽直言,這幅字雖然寫得不錯,但也應該不算是什麼珍品,大費周章的調包這麼一幅字,是何緣由?”
閆孝國冷冷的說道:“不該問的,彆瞎打聽,否則你有幾個腦殼都保不住。”
陳浪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言。
閆孝國掃了他一眼,淡然道:“這是有人想要整我。”
陳浪懂了。
又是朝堂之爭。
剛見麵的時候,閆孝國問自己是不是士林黨。
看來整他的人,應該就是這個黨派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良久之後,閆孝國開口問道:“你一個童生,竟然也懂得字畫?”
陳浪道:“學生這點皮毛本事,都是跟老師學來的。”
“盛褚良麼?”閆孝國嗬了一聲:“是個好官,可惜朝堂容不下好官。”
“你能拜他為師,算是你的造化。”
陳浪低著頭,暗自撇了撇嘴。
當一個前一秒還在對你喊打喊殺的人,忽然開始恭維你,那他十之八九是要求你辦事兒。
陳浪沒混過官場,但混過辦公室啊,這點道理怎會不懂。
“你的黴豆腐,確實害死了我的幕僚,就算我不處置你,把你送去衙門聽審,即便不砍頭,幾十年的牢獄總是跑不掉的。”
“但你終究幫了我,如此對你,倒是顯得本官太過苛刻。”
“這樣吧,三天之內,你要是能把調包之人揪出來,所有舊賬,一筆勾銷。”
說到這裡,閆孝國臉色驟然一沉,用一種威脅的口吻說道:“如果找不出來,你全家都要死!”
“你女兒挺可愛的,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陳浪死死的咬著腮幫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了上前暴打閆孝國一頓的衝動。
拿我女兒威脅我,你這個死基佬,詛咒你一輩子拉稀!
“學生聽從差遣。”陳浪低聲回答道。
閆孝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記住,這幅字關係重大,本官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兒。”
陳浪道:“學生能說給老師聽麼?”
“老師經驗豐富,有他相助,調查起來也會更順暢。”
閆孝國想了想,道:“可以,但隻限於你老師,不能再有第四個人知道,懂嗎?”
陳浪點頭:“學生記下了。”
閆孝國下達了逐客令:“去吧。”
陳浪沒動,道:“大人,我內人跟小舅子,也被關了起來。”
閆孝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一並領走吧。”
“反正你要是查不出來,他們都得跟你一起,去奈何橋喝湯。”
陳浪在小廝的帶領下,走到了莊園門口,在這裡見到了李秀芝、李小虎。
李秀芝嚇得不輕,一見麵就把陳浪緊緊抱住。
李小虎嘴角還有血跡,想來也是吃了苦頭的。
“姐夫,我們的豆腐絕對沒問題。”李小虎委屈的說道:“他們這是蓄意汙蔑!”
陳浪點頭:“我知道,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