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良道:“此人文官出生,但極其善於打仗,昔日遼國南下,秦州大都督李世榮,率領忠武軍一路打到了遼國腹地,後來被陛下召回,李將軍被卸了兵權,押解回京。而接管忠武軍的,就是祝穗安。”
“他用了幾年時間,把忠武軍分化瓦解,塞入了其他幾路的守軍之中。皇帝念他功勞,封為臨水郡公,至此一直駐守臨水,防止遼國南下。”
“他是最看不起閆孝國這種人的,為何會送一幅字給他?”
盛褚良思慮良久,毫無頭緒,最後自嘲一笑,道:“久違官場,這些事情,都已經想不透徹咯。”
陳浪也不知如何安慰,隻能沉默。
盛褚良籲了口氣,道:“罷了,不提這事,還是先想想怎麼把丟失的那幅字找回來吧。”
“其實說起來也不難,調包的時間並不長,說明嫌疑人就是閆孝國身邊的人,同時地位還不低,因為地位低的人,肯定不會被允許靠近那幅字。”
“但問題也在這裡,咱們不可能把閆孝國身邊的人全綁起來逼問。”
“雖然最終有可能成功,可一旦失敗,閆孝國身邊這些人,都會記恨上你。”
“閆孝國就已經很難纏了,他身邊的小鬼,隻會更加難纏。”
師徒二人坐在書房,大眼瞪小眼,思考著對策。
不知過了多久,陳浪忽然站了起來,道:“老師,我想到辦法了。”
盛褚良道:“哦?說來聽聽。”
陳浪湊到盛褚良耳邊,嘀咕一番後,盛褚良微微頷首:“可行。”
“不過這個散播謠言之人上哪兒找?李小虎可不適合。”
陳浪沉吟道:“豆腐坊新招的那幾個人,應該有人可以做這件事兒。”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問。”
陳浪跟李秀芝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往豆腐坊跑去。
來到豆腐坊,新招來的這幾個人,坐在院子裡,無所事事。
倒不是他們在偷懶,而是不曉得應該做啥。
大掌櫃兩口子回來後,就直接回屋歇著了,也沒有交代什麼。
陳浪的到來,讓這些人有些緊張。
這個世道,碰見像陳浪這樣的東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陳浪把他們當人看,衣食住行方麵半點沒有虧待他們。
“大東家,我們不是故意偷懶的,實在是……”其中一個仆役,緊張兮兮的說道。
陳浪道:“不用緊張,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小七,你過來一下。”
被喊做小七的仆役,就是那對兄妹的哥哥,被陳浪點名,他呼吸瞬間就細了。
妹妹拉著哥哥的手,一副要哭的樣子。
小七安慰道:“彆怕,東家是好人。”
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也沒底。
戰戰兢兢的來到陳浪跟前,道:“東家,你找我啥事兒?”
陳浪拉著他來到了院子的角落,說道:“小七,我見你生得機靈,有件事兒要拜托你去做。”
小七咽了咽口水,道:“東家吩咐便是。”
陳浪笑了笑,道:“彆緊張,不是什麼艱巨任務,就是去街上散播流言。”
小七問道:“什麼流言?”
陳浪道:“附耳過來。”
說完之後,陳浪道:“怎麼樣,能做到嗎?”
小七咧嘴一笑,道:“東家放心,我保證最多半天時間,這條流言就能傳遍整個南河縣!”
陳浪道:“行,你要是做到了,回來後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