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隻是問了你的姓名籍貫,沒有提及彆的,或許就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你這個人。”
“畢竟你是幫閆孝國找回字帖的重要幫手,且流言蜚語也是你散播出去的,搞清楚你的動機,他回去後才能更好的向祝穗安稟報。”
陳浪捏著下巴想了想,“老師言之有理。”
盛褚良道:“事情的真相,大多數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是人把事情想複雜了。”
“就好比這次的字帖失竊,最後的小偷,也隻是一個賬房先生。”
陳浪道:“老師,真跡我看過,寫得很一般,即便拿去賣,也值不了幾個錢,賬房先生為何要偷?難道就因為這幅字是祝穗安寫的?”
盛褚良道:“我再想,朝堂上或許出現了什麼變故,導致閆孝國必須得求到一副祝穗安的字,方能自保。”
“不過我離開官場多年,也沒有幾個交心的官員朋友,即便想幫你打聽也辦不到。”
“這件事兒既然過去了,那就彆再提了。你接下來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府試上。”
“想要以後不在出現這種被人隨意拿捏的情況,你就得繼續往上考,至少也得弄個舉人的功名在身上。”
“如果黴豆腐是我發明的,閆孝國想搶,也得客客氣氣的上門商討,而不是如此簡單粗暴的掠奪。”
陳浪長歎一聲,道:“老師,實不相瞞,剛開始考學,我隻是想要弄個秀才,規避徭役。”
“經過這件事兒後,我算是徹底看明白了,秀才是遠遠不夠的。”
盛褚良道:“世道如此,沒有強大的家世,那就隻能走科舉這條路。”
“雖然也不公平,可對你這樣的寒門學子來說,科舉就是唯一一條通往權力高層的道路。”
“老夫會傾儘全力指導你,但能走到哪一步,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
陳浪起身,躬身一揖:“老師大恩,學生謹記在心。”
……
南河縣,縣丞府邸。
縣丞一腳將跪在自己跟前的趙雄偉踹翻在地,怒罵道:“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你是乾什麼吃的!”
趙雄偉爬起來繼續跪好,道:“大人息怒,都是學生的錯。”
“隻是學生也沒料到,那個賬房先生會忽然獅子大開口,從原本的三百兩,抬價到了一千兩。”
“學生正忙著籌錢,結果就東窗事發了。”
縣丞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負責審問賬房的那兩個捕快,收了本大人的好處,今天本大人就要折在行院了。”
“我倒黴,你全家也都要陪葬。”
趙雄偉惶恐不安的說道:“大人吉星高照,平安渡過此劫,日後定會大富大貴。”
縣丞獰聲道:“少在這裡拍老子馬屁,這件事兒辦砸了,我沒辦法向上麵交代,你說,怎麼辦?”
趙雄偉咽了咽口水,道:“大人,這件事兒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陳浪這個該死的童生。”
“學生想辦法搞死他,替大人出這口惡氣。”
縣丞瞪著眼睛,道:“搞死他?你知道裴明走的時候,跟縣令大人說了一句什麼話嗎?”
“陳浪是個很不錯的人才,可以重點培養。”
趙雄偉都蒙了:“不會吧,陳浪就跟裴將軍見了一麵,怎麼就得到裴將軍的青睞了呢?這不公平啊!”
縣丞道:“這不是公不公平的問題,現在是沒辦法從明麵上搞死他的問題。”
“但我很討厭他,你想個辦法,讓他身敗名裂。”
“他死了,豆腐,包括黴豆腐市場,就都是咱們的了。”
“這可是一隻下金蛋的雞啊,有了這隻雞在手裡,本官也拿的出錢來打點上麵的大人,你也有資本去考學,或者當咱們南河縣第五大商賈!”
趙雄偉連連點頭,道:“大人放心,小人回去後就想辦法,一定讓陳浪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