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文栩緊咬腮幫,片刻之後艱難的說道:“確有此事,但那首詩……水準極高,當時很多人也懷疑,那首詩並非陳浪所寫。”
聶自如道:“陳浪,你把那首祝壽詩念一遍。”
陳浪點了點頭,當著眾人的麵,念出了這首蘇東坡寫給自己妻子的祝壽詩。
聽完之後,現場鴉雀無聲。
在場這些考生的心思,跟當初的南河縣縣令是一樣的。
這首詩,堪稱祝壽詩的絕筆。
以後很難再有祝壽詩,能超過這首詩的水平。
不誇張的說,陳浪即便是不考學,光憑這首詩以及那首【勸學】,就足以在文壇立足了。
倘若再加上那首疑似他寫的【桃花庵歌】,陳浪甚至都配得上一聲“文豪”!
季家輝冷冷的說道:“這首詩確實不錯,但你好像也拿不出證據,證明這首詩是你寫的吧?”
“你的老師盛褚良,當年也是三甲進士,文采了得,幫你寫幾首詩打響名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陳浪嗬了一聲,反問道:“如此說來,大人很認同我老師的詩詞水平了?”
季家輝道:“什麼意思?”
“學生想問,大人覺得以我老師的水平,能寫出【桃花庵歌】嗎?”陳浪道。
季家輝眉頭緊鎖,桃花庵歌事件鬨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他正好在家中養病,對於外界的輿論,了解的不算多,隻知道有這麼一首詩,引起了秦州府、廣陵府官員之間的爭吵。
後來命人找來這首詩研讀,發現確實寫的很好。
現在陳浪這麼問,季家輝暗自在心裡品評了一番,覺得以盛褚良的水平,還真寫不出這麼好的詩來。
但問題是,陳浪為何要這麼問?
他的這番論調,不夠尊師重道啊。
“你什麼意思?”季家輝定了定心神,問道。
陳浪道:“唐伯虎,是學生的筆名。”
聶自如又是驚訝又是激動,道:“陳浪,你當真是唐伯虎?”
當然這份激動有一定程度是偽裝的,因為初見陳浪的時候,聶自如並不相信他有才華寫出桃花庵歌。
但現在自己跟陳浪在一個陣營,共同對付知府,那就必須得給陳浪把場子“紮”起來。
假裝激動,算是一種掩飾,讓自己的表現顯得不是那麼的突兀。
陳浪則心裡給伯虎兄道了個歉。
當初醉酒在牆上刻《桃花庵歌》的時候,確實是想著要替伯虎兄出口氣,並沒想過要把這首詩完全的據為己有的意思。
但現在形勢如此,陳浪隻能這麼做了。
隻見陳浪深吸一口氣,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江……唐!伯!虎!”
好懸,差點把“江南四大才子之首”這句台詞也一並說出來。
聶自如激動撫掌,大笑三聲“好!好!好!”
其餘學子,也是滿臉錯愕。
“他承認了?”
“他真的是唐伯虎啊”
“我不信,他說他是唐伯虎,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