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新在打探謝清歡的過往,陳浪則在縣衙,向司監王雲章、縣令常安民打聽宋柯的過往。
兩位大人邀請陳浪來縣衙,是為了跟他商討“廣告律法”。
因為廣告是陳浪率先提出來的,相關的律法條文,也應當問詢他的意見。
陳浪雖然知道一些現代廣告法的條例,但這些條例很明顯是不可能照搬到大燕朝的。
就比如說版權,在大燕朝就完全沒有辦法實行。
因為大燕朝有座翻不過去的大山,那就是皇權。
如果那天皇帝看上了陳浪的釀酒技術,並且在沒有經過陳浪同意的情況下,就讓皇家的酒壚直接釀製,陳浪是不可能跑去要什麼版權費的。
真要討要版權費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造反。
除了皇帝,皇親國戚其實也有這方麵的特權,不過從邏輯上來說,隻要陳浪足夠強大,也是可以跟這些人稍微掰一掰手腕的,唯獨麵對皇帝,那是真的一點談判的餘地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古代的匠人對自己的手藝看的特彆的牢的原因,非嫡親不傳。
因為一旦傳出去,這玩意就不再屬於自己,也不可能從學會的人手中,得到什麼切實的利益。
想要保護“原創”,在沒有辦法收取版權費的前提下,就隻能加強對原創的獎勵。
就光是這一條,三人就討論了一上午,但也沒能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常安民喝了口茶,感慨道:“陳二郎,你現在知道察院那些人,為什麼對廣告避如蛇蠍了吧。”
“這裡麵不僅包含有巨大的利益,也有巨大的漏洞,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陳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學生相信,察院的人反對廣告,更多還是出於保護自身利益,沒有想這麼多。”
王雲章笑罵道:“你小子,還挺記仇。”
“彆忘了,淩震垮台,察院的兩位巡按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要不是他們強行掘開了淩家的地窖,也不會發現淩震在地窖中藏了上萬兩的白銀啊。”
陳浪嘿嘿一笑,道:“但他們也沒把這潑天大的功勞,分我一份啊。”
王雲章看向常安民,道:“你瞧這小子小心眼這勁兒。”
常安民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咱們還是專心把這套法案搞出來,然後呈給陛下以及內閣的大臣們看。”
“他們不同意,廣告就隻能停留在臨水,這對大燕來說,是莫大的損失啊。”
王雲找揉了揉太陽穴,“聊了一早上,腦殼都要裂了。榷場司那邊還有事兒,我得回去了。”
“明兒個再接著議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常安民道:“好,我讓人送王大人回榷場司。”
陳浪道:“等等,二位大人,學生還有個問題。”
常安民道:“什麼?”
“二位大人去廣陵府的調令,是不是皇城司偽造的?”陳浪問道。
常安民手指輕輕的叩著桌麵,道:“目前來看,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皇城司,但問題的關鍵在於,缺乏證據。”
“再加上宋柯死了,連個詢問的對象都沒有,這事兒也隻能不了了之。”
王雲章挑了挑眉,道:“陳二郎,我聽說宋柯死的時候,你在現場?”
陳浪麵不改色的說道:“是的,當時學生帶著妻女在逛街,恰好目睹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