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嚴肅不過是故作鎮定,她害怕看到徐則安對她露出厭惡憤恨的眼神,她從來都不想和他走到這一步。
冷鶴穩住心緒後下馬走到他身邊。
「此去上淵便由我護送公子,公子若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徐則安抬起眼看著她的眼睛,試圖看出什麽來。
冷鶴不想麵對他,彆開眼道:「公子可稍作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去上淵。」
冷鶴轉身欲走,徐則安卻說道:「我對楚國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可否請將軍為我解惑。」
「公子可以問阮大人,她是禮部的人,比我一個武官清楚,關於楚國的一應規矩進了宮也自會有人教導。」
「聽說冷將軍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關於陛下的事,我想應該還是問將軍你吧,畢竟我來楚國為的就是侍奉陛下,若是沒有陛下的寵愛,今後不就隻能老死後宮了嗎。」
冷鶴從徐則安的話中聽出了譏諷。
侍奉,寵愛,後宮,無論哪一個詞都很刺耳。
冷鶴在夏國待過一段時間,對夏國自然也有了解,這些詞放在一個夏國男人身上,完全是羞辱。
是了,他一定是憤怒的,不甘的,他好不容易在夏國走到了權力中心,卻因為陛下一句話就決定了遠赴楚國和親的命運,他焉能不恨。
冷鶴想,也許她應該和他單獨談一談,至少念在之前的情誼上,有些話她必須叮囑徐則安,畢竟在這裡沒有誰能幫他。
阮遲本想阻止徐則安繼續和冷鶴搭話,這位冷將軍向來麵冷心冷,是個嚴肅且難以接近的人,徐則安找她隻會得到她的冷臉和拒絕。
「公子,其實這些事......」
「好,你隨我來。」
阮遲話還沒說完,結果冷鶴竟然應了。
阮遲和程知節都是一驚。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等徐則安跟著冷鶴走了以後,兩人低聲議論起來。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該不會咱們的冷麵將軍也有動凡心的一天吧。」
「我看不像,不是沒有人給冷將軍送過美人,她從未理過,跟斷情絕愛了似的,哪裡會被美色所惑。」
「這可不是普通的美人,像徐則安這樣的簡直就是藍顏禍水,美人計自古以來都是奏效的,我們應該多多提防徐則安,免得引發什麽不好的後果。」
「嘶......程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感覺很熟悉,似曾相識。」
「什麽意思?」
「陛下之前也不是這樣的,結果呢?現在跟著了魔一樣。」
兩人看了看徐則安的背影,總覺得這個人到了楚國會掀起不小的風浪。
徐則安和冷鶴兩人誰也沒帶,冷鶴帶著他登上了城樓,兩人並肩而立。
冷鶴問他:「你恨我嗎。」
「也許我應該恨你,可我一想到曾經在杭州的那段日子,我又無法恨你,阿鳶姐。」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冷鶴的心又亂了。
她閉了閉眼,狠下心道:「不要再叫我阿鳶姐,我如今是楚國的將軍,你就當那個人死了吧。」
徐則安看著她,似是憤怒地說道:「你一句輕飄飄的忘了就能抵消一切嗎?我心裡一直有你,自從你走了以後我一直讓王不臣在尋找你們的蹤跡,我後悔那日就那樣放你離開,加之我在杭州有任務在身,才沒有去找你,我無數次幻想再次見到你會是何種場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阿鳶姐,你沒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