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間公寓的格局是一樣的, 但因為裝修風格不同,給人的感覺也是大相徑庭的。
顧驍這邊室內是明朗大氣的設計, 色調淡雅,風格簡約。色調也是黑白灰為主。雖然和顧驍這人很搭, 但還是顯得過於冷清了。
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薑以柔心跳如擂鼓。甚至連手腳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你……平時一個人住這裡?”薑以柔沒話找話。
顧驍頓了頓:“最近住這裡多一些。”
最近……
薑以柔想, 該不會是她搬過來後的‘最近’吧……
顧驍提著蛋糕走進廚房, 將蛋糕盒子放在了流理台上, 轉身去拿盤子和刀。
“我都不知道你會做蛋糕。”
薑以柔癟了癟嘴,心說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
顧驍抬頭看她一眼, 微微笑道:“不過……以後都會慢慢知道的。”
薑以柔:“……”
顧驍手中握著刀,卻一直沒下手去切。
他那刀懸半空的動作, 簡直要逼死強迫症。
薑以柔看不下去, 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怎麼不切?”
顧驍:“……”
蛋糕顏值太高, 下不去刀怎麼破。
薑以柔:?
顧驍閉了閉眼, 最終還是一狠心, 將手中的刀壓了下去。
薑以柔瞥見他的小表情,吐槽:“怎麼你切個蛋糕弄得跟屠宰現場似的?”
仿佛剛才那個優柔寡斷的男子與他無瓜, 顧驍一臉淡定地說:“你吃多少?”
薑以柔比了一個手指寬的距離:“一點點就行了。”
顧驍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薑以柔, 神情裡是絲毫不掩飾的不滿:“你太瘦了。”
薑以柔瞪他:“你看哪兒呢?”
男人微微一挑眉,不假思索地答:“腰。”
神情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坦蕩蕩, 毫無顧忌。
薑以柔:“……哼。”
顧驍眸光一閃, 神色稍顯曖昧:“放心, 你該有的地方還是有的。”
薑以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顧驍微微笑了一下, 切好蛋糕裝盤,隨口問:“你喝點什麼?”
“不過,我家可沒有酒。”
薑以柔聽出他言語中的戲謔,不由便想起上次醉後發生的事情,耳根一燙,惱道:“有也不喝!”
“咖啡吧。”
顧驍看她一眼:“你晚上喝咖啡能睡著?”
薑以柔擺擺手:“放心,咖啡對我沒什麼用。”
顧驍想了想:“我給你泡杯London Fog吧。你每天咖啡攝入量太高了。”
London fog其實就是伯爵紅茶拿鐵,加上香草糖漿。不似咖啡那般濃鬱,口感比較偏小清新一點,但依然是款好喝的下點心飲品。
薑以柔挑眉看過去:“喂,你以前在部隊裡,有沒有人說過你像老媽子?”
顧驍轉頭,眼神有些冷:“你猜?”
薑以柔笑了一下,沒再答。桌上放著的一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個筆記本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因為牛皮封麵上甚至有些被磨得發白的地方。看上去像是經常被主人使用的模樣。
薑以柔有些好奇,伸手拿起了筆記本:“看不出來,你還挺複古的呀。”
顧驍剛打好拿鐵上的奶泡,轉頭就見薑以柔手中拿著那個筆記本,微微蹙眉。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下一秒就走到桌邊,從薑以柔手中抄走了那個筆記本。
薑以柔被被人抄了個措手不及,也忍住不愣了一下,繼而又覺得有些好笑似的:“我又沒打算要偷看,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顧驍沒說話,反手將筆記本放到一旁,而後把裝著蛋糕的碟子放到了薑以柔麵前。
薑以柔見他不說話,眯了眯眼,半開玩笑似的調侃:“還是說,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顧驍抬頭看著她,認真道:“不是。”
“不是就不是,這麼認真乾什麼。”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樣子,搞得她像是個惡人一樣。
薑以柔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我沒窺視彆人**的癖好。顧大總裁大可放心。”
顧驍欲言又止,但見薑以柔一副真的不關心不在意愛誰誰的神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薑以柔用叉子去戳盤裡的蛋糕,入口皆是奶酪的醇香,新鮮藍莓酸甜的口感融化在舌尖。滿足。
顧驍把泡好的London Fog遞給她,薑以柔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讚道:“好喝。”
顧驍眼眸轉黑,手指微微一顫。
薑以柔喝都喝了,這才覺得不太合適,太曖昧了。
於是垂眸不去看他,低頭繼續吃蛋糕。
顧驍拉開她身側的吧台椅,也坐了下來。
薑以柔側頭看過去,才發現顧驍給自己切的分量,和給她切的分量,竟然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