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從露在《線人》裡的戲份很快殺青。
她規規矩矩地拍完了自己的戲,而後安安靜靜地離開。
方萌萌跟薑以柔八卦:“姐,你說姚從露這是轉性了嗎?我還以為她會想辦法多給自己加點戲呢……沒想到就這麼走了。”
薑以柔淡淡笑了一下,調侃道:“怎麼,你還舍不得她?”
方萌萌立刻一臉嫌棄的表情:“怎麼可能,我巴不得她早點從我眼前消失。看著都礙眼……我隻是覺得,夾著尾巴做人不是她的風格啊,這也太不姚從露了。”
薑以柔一臉‘我就笑笑不說話’的表情,沒接話。
方萌萌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自顧自繼續道:“喂,姐,據小道消息說,她好像拍完《線人》就急匆匆地連夜趕回港城了,跟逃命似的。你看她平時那副耀武揚威唯我獨尊的樣兒,指不定就是因為平時太嘚瑟,得罪哪個大佬了……”
薑以柔:“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方萌萌鬱猝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姐,你怎麼一點都不興奮啊,乾掉了一個礙眼的小人,喜大普奔啊!”
薑以柔笑:“我要是這時候幸災樂禍,手舞足蹈,豈不顯得我也是小人了?”
方萌萌噎了一下:“哦……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竟無法反駁。”
就在《線人》拍攝進行的同時,薑以柔之前拍的那部電影《盜亦有道》上映了。
雖然作為女配,她的戲份並不算多,然而她演的女刺客石青這個角色,竟意外地成為了最受歡迎角色排行榜第二。第一是男主角。
主要是石青的個性非常颯爽,雖是刺客,卻具有真正的俠士之風。尤其是她最後悲壯犧牲的那一幕,在觀眾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個角色真正符合了現代觀眾心中‘美強慘’的審美。
薑以柔的粉絲專門給她剪了一個石青的特輯,視頻發到《盜亦有道》官方超話,很快火遍全網。
很多看了《盜亦有道》而被薑以柔圈粉的路人,紛紛跑到她微博下去表白。
【石青姐姐太帥了,我要跟你告白!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謝嶺不值得這麼美麗卓絕的女子,跟了我吧!】
【哈哈哈你們都醒醒,薑薑明明是人家顧總的!都官宣了!】
【我喜歡薑薑在竹林裡單挑刺客八人組那場戲,太帥了!那眼神真的殺到我了!】
【可惜戲份有點少,為什麼石青不是主角?】
【《線人》裡薑堅強是女主,可以期待一下!看到幾張路透圖,貌似我薑的打戲也很多呢(圖鏈接)!】
【可不是,《線人》裡演的好像也是個很帥的警察小姐姐。我薑第一次挑戰短發造型,帥爆!】
薑以柔因為在拍戲,自己都還沒時間看《盜亦有道》的成片。但她倒是在網上包了幾場,請粉絲們免費去看。
方萌萌也跟著享受了這個福利。
當晚回來後,她抱著薑以柔使勁搖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石青非死不可?”
薑以柔被她晃得暈了頭,一臉嫌棄地將這個身體掛件挪開:“這個問題,我建議你去問編劇。”
方萌萌還沉浸在劇情裡不可自拔:“太慘了。真·美強慘。姐,你搞不好要奪得年度最慘戲劇人物的頭銜了。”
薑以柔滿頭黑線:“……還是彆了吧。”生活如此美好,何必庸人自擾。
《線人》的拍攝殺青的時候,剛好是情人節前夕。
薑以柔雖然並不是一個形式主義的人,但莫名的,心中也隱隱期待著那天能和顧驍待在一起。
她還記得,讀書的時候,大概是受動漫和的影響,她腦袋裡總會對情人節有一些浪漫的幻想。想著和喜歡的人一起過情人節,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認識顧驍後的第二年的情人節,她給顧驍寫了一封長長的告白信。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三千字,五頁紙,全是相遇相識的點點細節,肺腑箴言。
然而信寄出去後,卻石沉大海。對於沒有收到任何回複這件事,薑以柔其實並不驚訝。
畢竟那時候,好像真的就隻有她在一頭熱。
隻是顧驍大約並不知道,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寫情書。
後來,她也沒有機會再問顧驍,到底有沒有收到過那封信。
現在想來,認識這麼多年,這竟然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情人節。雖然來得晚了些,但總還算是有機會彌補遺憾。
薑以柔本來都準備訂回北城的機票了,卻忽然接到蕭遠山的電話。
“你入圍金表獎最佳女配了。”
薑以柔:!!!
蕭遠山在電話那頭笑了:“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
薑以柔慢慢地說:“高興肯定是高興的。”畢竟這是她參演的第一部電影作品。或者說,這是她入圈後第一部影視作品。
就算隻是入圍,這也是對她來說也是最大的鼓勵和嘉獎了。
薑以柔正在彩虹色的雲彩中漂浮的時候,蕭遠山就給她澆了盆冷水。
“也彆高興得太早。總所周知,李承安是中國當代最會調|教演員的導演。要是在他的調|教下,你還連入圍都入不了,那你於這行可能就真的沒什麼天賦了。”
“蕭遠山……”薑以柔低氣壓地說道,“少說兩句大實話,你會死嗎?”
“不會。”蕭遠山答得乾脆,“但我一定會很不爽。”
薑以柔頓了頓:“你說,要是我忽然掛你電話,你會不會也很不爽呢?”
蕭遠山:“喂,我還沒說……”
嘟——嘟——嘟——
蕭遠山舉著電話,呆立片刻。似乎是不敢相信,竟然真有人敢掛他的電話。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再打一個過去的時候,薑以柔主動打了過來。
蕭遠山接起電話:“……”
薑以柔:“爽嗎?”
蕭遠山冷哼:“幼稚。”
薑以柔:“彼此彼此。”
薑以柔頓了頓:“所以,我到底得獎了嗎?”
雖然明知薑以柔看不見,蕭遠山還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