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都想過,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東叔表現的溫文爾雅,微笑道:“我正要讓景文去喊你,你來了就不用他去了。阿燦啊,回家去吧,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爭,回家把賬本燒掉,所有的罪名我都會扛下來的。到了法庭上,隻要你不亂說話,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上麵會有人照顧你們。”
“好的叔,我這就回去。”
林燦擦了下臉上的汗,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東叔又叫住了他:“阿燦,後悔跟著東叔嗎?”
林燦愣了一下,隨後用力的搖了搖頭。
他的歲數比林耀都大,小時候村裡有多苦,有多難,他曆曆在目。
當年的塔寨窮啊,說靠山,山上是荒山,什麼也不長。
說靠水,都是淺水,修不了碼頭,當不了風景區,就連魚類資源都很少。
那幾年,很多人都走了,塔寨太窮,太苦,留在村裡受罪。
九幾年的時候,村裡好多女孩去了港澳,她們要文憑沒文憑,要技術沒技術,隻能從事一些不好說出口的職業。
這是為什麼啊?
答案很簡單,窮怕了呀!
就為了多賺點錢,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
後來,兩千年的時候,東叔回來了。
他給村裡帶來了財富,看看現在的塔寨是什麼樣,家家有車有房,排骨吃到你想吐。
走出去,一說是塔寨的人,在外麵誰敢欺負你?
人活這輩子為了啥,還不是衣食住行,大道理講到天上去能讓肚子不餓嗎?
“去吧,有你這句話,東叔很欣慰。”
東叔擺了擺手,看了眼桌子上的祭文,坐下安安靜靜的修改起來。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嘭!!
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了,一群人衝了進來:“不許動!”
東叔沒有抬頭,繼續修改著最後幾個句子,直到被人撲倒在地嘴裡還在說著:“讓我寫完啊,這是要燒給祖宗的,就差最後幾筆了。”
類似的抓捕行動,在塔寨的各地上演著。
指揮室內,李維民的聯絡器響個不停,隻聽下麵不斷有人彙報著:“塔寨村村主任,林耀東抓捕成功。”
“塔寨村副主任,林耀華抓捕成功。”
“塔寨村二房新任房頭,林燦抓捕成功。”
“塔寨村婦女主任,江燕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員,林誌海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員,林文昌抓捕成功。”
“塔寨村財務專員,林慧麗抓捕成功。”
“塔寨村宣傳委員,林尚忠抓捕成功...”
一個個名字,一位位大佬。
能在李維民這裡掛號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族老,一般的骨乾都不值得特彆通報。
李維民一個個聽下去,聽到一個名字,就在名單上打個對號。
很快輪到林耀了,隻聽下麵的人彙報道:“李頭,塔寨三房房頭,代號梅花a的林耀沒有在村裡被發現,他可能不在村裡。”
聽到這樣的話,李維民情不自禁的笑了,對著身邊的一位位專員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瞞著大家了,林耀啊,是我們的自己人。”
“自己人?”
眾人麵麵相視,都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更有人含糊的問道:“這個林耀,是我們的線人嗎?”
“線人?不不不,是真正的自己人。”
李維民目光環視,低語道:“林耀,警號11487,溪廣警校畢業,代號:靈藥!王牌緝毒警,王牌臥底探員,之前為了他的安全考慮,我一直瞞著大家,沒有說出他的真實身份,現在不需要了,我跟大家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