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塞拉維的事...”
“先通知塞拉維的家屬,關於他的事我感到很內疚,但是我不得不那麼做,因為我身後是整個石頭鎮,他的犧牲為我們的勝利創造了有利條件。”
林耀看了眼懷表,低語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拜訪那些死者的家屬,有事叫人來喊我。”
一場大戰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愁。
小鎮守衛算上平民,戰死者一共有七十三人,這就是七十三個家庭的悲劇。
尤其是被槍殺的幾名苦力,他們的家庭條件很差,要不然也不會給人當苦力了。
賞金的事還不知道何時能落實下來,可能三五天,可能十天半個月,也可能要拖上三五個月。
身為小鎮警長,他得給這些死者家屬帶去問候,再看看失去了這些頂梁柱之後,是否有些家庭需要救濟,彆沒等補償款下來這些人的家屬就餓死了。
天空還在下著小雨。
一整天忙乎下來,林耀走訪了大多數死者家庭,並送上了親切的問候。
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家庭他沒有走訪。
那就是塞拉維家,他將塞拉維家放到最後,也是給自己留出足夠的思考空間,讓他有時間想想如果塞拉維的家屬態度強硬自己該如何麵對。
“塞拉維夫人,您在家嗎?”
林耀趕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因為陰雨天氣天黑的比較早,廚房裡已經升起了炊煙。
“進來吧!”
林耀推門進去,發現屋子裡點著煤油燈。
煤油的價格雖然不高,卻也不是普通家庭能經常使用的,大多數小鎮局麵除非必要,晚上不會點燈,為的就是省一些煤油錢。
塞拉維家顯然不同。
他身為小鎮的稅收官,收入在中產家庭中算是不錯的,煤油燈這種東西想點多久都行,不會有財政上的壓力。
吊在半空中的煤油燈,為房間內帶來了光明。
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煮湯,四個小家夥則坐在桌子前等待著晚飯的開始。
“關於塞拉維先生的事,夫人您應該有所耳聞了吧?”
林耀坐在沙發上,在一群小家夥的目光下開口問道。
塞拉維夫人點點頭,她並沒有林耀想象中的傷心,而是很冷靜的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了,你用我的丈夫作靶子,打死了匪徒的首領哈農。”
說到這裡,塞拉維夫人頓了頓,又道:“我想這不合規矩,德克薩斯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為了對付匪徒可以犧牲人質,反而要求你們保護人質的安全,要以人質為主,可你毫不猶豫就犧牲了我可憐的丈夫,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來見我。”
林耀沉默稍許,開口道:“是不合規矩,可悲劇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學會麵對。”
“我丈夫是家裡的頂梁柱,你也看到了,我們有四個孩子需要撫養,雖然他喜歡酗酒,有時也會打罵我,可他儘到了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能為這個家帶來收入。他現在不在了,我無法想象以後該怎麼生活,更沒有能力撫養四個孩子。”
林耀認真的聽著,片刻後開口道:“所以呢?”
“我需要錢,一大筆錢,我得撫養四個孩子長大。”
人死不能複生,金錢卻能撫慰些許傷痛。
塞拉維夫人的意思很簡單,我可以不找麻煩,但是你要給我一大筆錢。
“可以!”
林耀點頭答應下來,直言道:“哈農的賞金有十萬美金,會被分成若乾份,分給若乾個人,其中就有我的一份。”
“如果你同意淡忘這件事,不給我找麻煩,我可以保證在我那份中,拿出一半來給你,這大約有兩萬美金,足夠你過一輩子的富裕生活。”
“我需要考慮一下...”
“可以,我這幾天都在治安所,有主意了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