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無話,轉眼便是第二天。
“喂,刀仔,查一下三湘幫的鬼齊,看看他是什麼來路。”
“好的耀哥,我這就去查,中午給你消息。”
林耀站在洗浴室內,拿著大哥大,給身在外麵的刀仔打了電話。
聽到刀仔的答複,林耀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目光閃爍著冷光:“沒見過,沒見過我會對你眼熟?”
“耀哥,黃獄警剛才過來說,要組織我們去山上植樹。”
剛掛斷電話,外麵就有馬仔跑了進來。
林耀點點頭,將大哥大遞了過去,吩咐道:“我先洗個澡,你將電話交給黃獄警,中午充好電再讓他拿給我。”
黃獄警雖然是獄警,可他隻是個新丁,來赤柱上班不過半個月。
在林耀這種人麵前,小獄警是沒什麼麵子的,因為等他爬到科長的位置,起碼是一二十年後了。
這還是有人捧他,沒人,一輩子都是個小獄警,平日裡點個頭,有點交情就行了,不需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黃獄警,耀哥說讓你拿去充電,中午在帶給他。”
小弟跑到門外,將大哥大遞給了黃獄警。
黃獄警看了看大哥大,臉色不是很好,問道:“耀哥呢?”
“耀哥在洗澡,等一會就出來了。”馬仔回答道。
黃獄警的麵色更難看了,隻覺得心內中說不出的憋屈,暗想道:“到底我是獄警還是他是獄警?”
又想到食人鯧的吩咐,心情更是糟糕:“長官不像長官,囚犯不像囚犯,蹲苦窯還能用大哥大,乾脆讓他當典獄長算了!”
幾分鐘後,衝好涼的林耀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門口,拿著大哥大的黃獄警,問道:“在等我?”
黃獄警板著臉,開口道:“一會要上山植樹,好幾個倉室的一起,到時候彆鬨出亂子來。”
“放心,都是些小角色而已,有我在出不了亂子。”
林耀說到這裡,看了眼黃獄警的神色,又道:“怎麼,不開心啊?”
“我是獄警,不是你的傭人,彆認為和食人鯧關係好就了不起,他在赤柱不是一手遮天,你隻是個犯人!”
黃獄警還是年輕,癟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一聽這話林耀就笑了,勾勾手,從茶壺手中接過雪茄,抬手丟一根給黃獄警,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21,怎麼了?”
黃獄警不知道林耀想問什麼,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
“21歲,難怪呀!”
林耀又抽出一根雪茄,一邊給自己點上,一邊將火柴盒遞給他,開口道:“你是年輕人,有朝氣,有抱負是好的,我也欣賞你這種人。
但是呢,現實很殘酷,世界上除了黑和白以外,還有一種顏色叫灰色。
它遊走在黑白之間,不白不黑,卻代表著芸芸眾生。
食人鯧和你說,讓你對我尊重點,沒壞處。
他不是想腐化你,隻是說了句實話,一句為你好的話。
你沒有聽進去,我很遺憾,當然我也理解,在你的心中我是黑的,你自認為你是白的,黑白不兩立。
你的理解也沒錯,隻是有個關鍵點你沒有弄明白。
你可能是小白,而我絕對是大黑,你跟我比,相當於一滴牛奶和一池子石油的區彆。
在我麵前你什麼也做不了,而我,能輕易毀了你。
所以,你對我應該保持敬重,而不是單純的把我當成囚犯,把自己當成管理囚犯的獄警,覺得自己的地位比我高。”
黃獄警年輕氣盛,剛從警校畢業不久,怎麼會聽得進去這種話。